场。哭过之后,就把眼泪擦了,让堂兄安心地合眼归天。”
姜颢听不懂这些,扑进姜韶华的怀中,继续大哭。
殿门再此被推开了。
一个老迈蹒跚的身影,被搀扶着进了昭和殿。众臣来不及擦拭眼泪,也来不及行礼相迎。
此时也没人去计较这些礼数。
郑太皇太后头发凌乱,眼睛通红,费尽力气走到棺木前。
姜韶华依旧跪着,平王还在大哭。郑太皇太后扶着棺木,看着躺在棺木里的长孙,两行浑浊的老泪不停滑落。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世间最悲哀的事。郑太皇太后在三年前死了儿子,现在又死了长孙,孙女也死了。嫡亲的血脉,只剩一个不解事的平王。可谓满心凄苦无助。
郑太皇太后哭了许久,差点昏厥过去。
姜韶华终于低声张口:“伯祖母,现在不是沉溺于伤心难过的时候。眼下得拿出个章程主意来。”
“今日被诛杀的逆贼尸首,要一一辨认记录,该株连的不能放过。”
“还有些逆贼,依旧藏在宫中暗处,得全部都找出来,通通杀了,以绝后患。”
“堂兄尸骨未寒,丧事还得继续。”
“除此之外,今日还有一些死在逆贼手中的臣子,也该通知家眷一声,将尸首领回去。”
千头万绪,事情一桩接着一桩,都得有人操心。最重要的,是得有人镇得住局势和人心。这等时候,万万不能再乱了。
郑太皇太后下意识地想去搜寻安国公的身影。旋即想起郑宸那个孽障,郑家还不知能否逃得一劫。安国公不宜高调,且未必能服众。
王丞相?不行,绝不能让那个老匹夫主持大局。
至于宗室,姜颐谋逆已被诛杀,高凉王脱不了干系,难逃一死。其余郡王亲王,也不值得信任。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姜颐。
思来想去,最值得信任最忠心可靠的,非姜韶华莫属。
最重要的是,姜韶华是女子,抢不走皇位,等太和帝丧事办完了,平王便能在姜韶华的支持下顺利登基。
这才是郑太皇太后心里最隐秘的想法。
郑太皇太后伸手握住姜韶华的手:“韶华,哀家老迈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