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倒未显露,耐心地温声宽慰亲娘。待梅姨娘停了眼泪,卢颖才去床榻边。
卢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直挺挺地在床榻上躺着,吃饭喝水方便都要人伺候,和废人没什么两样。短短六七日,俊美倜傥的卢郡马便已瘦了一大圈,眼睛凹陷,目光无神。
有人害我……
卢玹奋力用口型示意。
他的儿子自小就聪慧过人,比若华那个傻丫头强十倍百倍,一定能猜出他要说什么。
卢颖果然皱了眉头,脸孔一片肃穆:“父亲病得厉害,话都说不出口,京城定然是不能去了。娘,我们也不去京城了,一并留下陪伴父亲。”
梅姨娘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应了。
卢玹:“……”
卢玹急剧喘息,嘴唇不停蠕动,却依然没有声音。像在演哑剧,显得滑稽可笑。
卢颖已经转过头,对梅姨娘道:“娘熬了几天,今日儿子回来了,你就去好生歇着。妹妹,你扶着娘回寝室。”
卢若华最听兄长的话,乖乖哦了一声,便去扶梅姨娘。
梅姨娘没有动弹,她看着儿子,想说什么。可对上那双冷静的黑眸,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娘安心去歇息。”卢颖柔声安抚:“这里有我。”
梅姨娘目中闪过水光,一直惶惑不安的心忽然就平稳了:“嗯,娘听你的。”
梅姨娘由着女儿搀扶着,回床榻上躺下。说来奇怪,眼睛一合上,倦意就席卷而来,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大半日。再睁眼,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燃起了火烛,床榻边坐着熟悉的身影。
梅姨娘深呼吸一口气,坐起握住儿子的手:“颖儿,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卢颖早熟早慧,自小就比同龄孩童沉稳得多。过了八岁之后,就是梅姨娘的主心骨了。
梅姨娘这几日犹如油煎火烤,日夜惶惶不安,现在见了儿子,忽然就有了勇气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你父亲不是生了急病,是我给他下了毒。这种慢性剧毒,不会立刻要他的命,却会令他全身僵硬,无力下榻,也没力气说话。整个人就如木雕一样。”
梅姨娘一股脑地将秘密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