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淮阳王武安郡王。
这样的淡漠,却比疾声厉色或狠辣的威胁更令两位藩王心寒。
淮阳王为了求一条活路,根本不在意什么脸面,重重磕了三个头:“臣识人不明,误信亲兵,差点就酿成大祸。”
“臣深感愧疚,请皇上下旨,削去臣的爵位,贬为庶人。”
“臣在淮阳郡多年,攒了一些家业,臣愿意都献给皇上。只求皇上饶臣一条命。”
武安郡王想骂淮阳王是个软骨头,姜韶华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连献出家业自请贬为庶人的话都说了出来。
然而,在这幽暗的大牢里,性命被捏在姜韶华手中。姜韶华不必亲自动手,一个眼神,便会有无数身强力壮的心腹亲卫冲进来,要了他们的命!
至于事后,只要对外宣称他们两人病逝在宫中大牢里便可。便是朝中有和他们密切来往的臣子,又岂会为他们申冤?
报仇就更谈不上了。在皇位面前,死两个藩王算什么?改朝换代,腥风血雨血流成河的事还少了吗?
扪心自问,换了他在姜韶华的位置,绝不会手下留情,斩草除根是最明智的决定。
生死就在眼前,就在这方寸之间。
武安郡王越想越惊恐,全身难以控制地哆嗦起来,目光一飘,不小心落在一旁的酒壶上。眼睛仿佛被烫到了似地,迅疾移开。
“我也一样。”武安郡王自以为镇定,实则连哭腔都有了:“姜韶华,你饶了我,我将家业都献出来。还有郡王之位,我也不要了。我也愿意做庶人,只要饶过我一条命,我都愿意。”
姜韶华目光掠过惊恐万分不停哆嗦的武安郡王,然后落在卑微乞怜的淮阳王身上:“东平王父子和姜颐合谋,害了堂兄性命。我必要为堂兄报仇,所以取了他们的性命。”
“至于你们两人,到底是谁指使吴为司五在皇陵里刺杀平王,现在根本掰扯不清。”
“太皇太后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这件事,总得有人负责。”
淮阳王反应永远比武安郡王快一步,立刻道:“吴为司五是武安郡王安插在我身边的死士,是武安郡王指使他们动手,栽赃陷害于我。请皇上明鉴!”
武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