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充好的官员,通通被砍了脑袋。又有王丞相专门督工,盯着工部,河堤修得十分结实。
这八年里,发过几次洪水,河堤勉强都稳住了。不过,每年还是要不时修修补补。
周尚书上奏折,一是为了奏请朝廷批预算,二来,周尚书本人在修河堤的时候落了寒腿的毛病。如今连走路都吃力,实在不宜再拉磨,恳请辞仕告老。
“这份奏折,送去户部,让冯尚书审核预算。”姜韶华淡淡道:“周尚书告老一事,朕也准了。”
宝儿点头应下,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阅。
宝儿天性聪慧,自五岁起练字。几年功夫下来,练出了一手好字。最妙的是,笔迹和姜韶华十分相似。
这就不得不提陈丞相的远见了。当年宝儿开蒙练字的时候,陈丞相便提议姜韶华亲自写一本字帖,让宝儿照着练。现在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姜韶华以目光示意,宝儿拿起第二本。
母女两人,一个读奏折落笔,一个出耳朵出嘴,配合得天衣无缝。果然用了两个时辰,便批完了所有奏折。
宝儿嗓子都快冒烟了,右手手腕也累得很。
姜韶华很是体贴,亲自给女儿倒了一杯润嗓的梨汤,又为女儿揉手腕,顺便问女儿:“今日累不累?如果觉得累,明日就别过来了。”
宝儿立刻道:“不累,明天我还来。”
姜韶华欣然一笑,摸了摸宝儿的头。
没错,这般聪慧呢能干,才配做大梁太子。
陈丞相知道年少的太子殿下每日进昭和殿忙碌,忍不住对冯尚书笑道:“瞧瞧我们皇上,连年少的太子也这般差遣。”
冯尚书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这对太子殿下也是好事。这样锻炼几年,也就磨炼出来了。”
这不比皇上太子互相提防戒备猜疑强得多?
陈丞相捋了一把胡须,低声叹息:“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皇上现在就开始锻炼太子,可见皇上已经动了巡查大梁州郡的心思。”
冯尚书一愣:“不能吧!以前在南阳郡,你我两人管着王府,郡主一走就是半年。这也就罢了。现在郡主是大梁天子,龙椅都坐十年了。还能扔下宫中朝堂,就这么跑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