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溟三殿下气势迫人,语气凌厉,一寸一寸地扫视沈长亭的脸。
沈长亭静如流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无奈道,“殿下,小心手……”
青黛依旧拽着不放,“说不出来?那本殿替你说!你觉得可以护本殿无虞的,可以为本殿献出生命的,才是有用的,对吗?”
沈长亭抿唇,喉咙发紧。
“说话!”
“嗯。”沈长亭嗓音干涩。
“沈长亭,你真的爱我吗?”
沈长亭像被打了一拳,心中闷痛。
好似他浑身上下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也被否定了。
“沈长亭,你好好想想。我十年戎马,若我只要献祭一般、有利可图的爱,我为何要回皇城,为何要与你成亲?”
“沈长亭,有用之人,北溟多的是,”青黛喉头哽住,“可我爱之人,北溟只有一个。”
青黛逐渐松了手,语气柔和,“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为何不敢看我?”
沈长亭内心震动。
在这之前,他并不信唯一。
男女之间情正浓时,情话比蜜甜。可情感冷却,总有一方抱着回忆惶惶度日。
正如他父亲冯春。
北溟鲜少有人知道,在父亲获罪之前,他与母亲相爱过。
可一朝获罪,母亲另娶,父亲阴差阳错,成了相府的下人。
天边月变做地上泥。
冯春产子后,疯癫过一段日子。
他抱着五六岁的沈长亭,咿咿呀呀地说他们的过去,说那些承诺,说母亲爱他时温柔的眼神。
最后都变成一句,“承诺啊,许诺者遗忘,允诺者沉沦。”
小小的沈长亭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记得月光下痴痴笑的父亲。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一点一点贪恋殿下给予的温度。
嘴上说着永远,他内心却在惊惶,倒数殿下厌弃他的时日。
沈长亭又在掌心划下一道,他告诉自己,殿下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母亲抛弃了“没用”的父亲,可殿下一遍一遍地告诉他,有用之人多的是,她只要爱。
青黛见沈长亭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