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女人从桌上递过一叠文件,颇有些怜悯地看向她对面被雨淋湿的年轻女孩,“纪小姐,我出于职业道德,我将再询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要签下我们老板的天价对赌协议吗?”
年轻女孩冷得颤栗,差点儿握不住笔,“adin,感谢你的提醒。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为了短期内填补daisy的巨额空缺,她只能将目标转向海外,走在钢丝线上以小博大。
她与西楼都已经很累了。
adin钦佩一个年轻女孩能有这么大的魄力,她面露不忍,“avery老板手下的业务的确高利高回报,但风险极大。如果在一年内,你无法达到他的预期目标,为他赚到500亿…”
“纪小姐。”adin严肃道,“老板不是普通人。如果他发现你在耍他,说严重点,你的一辈子就毁了。”
疲惫不堪的女孩轻声,“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她提笔签下了“纪青黛”三个字。
adin叹气,“我记得你有个丈夫?他或许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女孩摇头,她已经许久不曾真心地露出笑容了,但此刻她唇角翘起,“不出意外,我今天就会和他提离婚。”
adin吃了一惊,“你…你打算自己承担吗?如果你对赌失败了,那…”
“我自己承担。”
两人说着话,拐角处包厢内一道男声张扬,“姓骆?你算什么东西?这什么破项目?好意思拿到爷跟前来丢人!”
从半开的包厢门往里看,对面的男人已经被灌了许多酒,灰旧但干净的西装前襟湿了一大片,此刻弯下腰,一张一张捡地上扔得到处都是的合同。
年轻女孩立刻起身,adin按下她的手,“纪小姐?别过去。里头那位少爷是市长的孙子。”
女孩垂下了头。
西楼。
郑映侨投给他们的本金是脏的,他就孤注一掷地往一条干净敞亮的路子上走。牌桌上混进了黑牌,他就掀翻桌子,然后请更多位高权重的人上桌。确保这桌子再也翻不了。
若得罪了人,悄无声息地死了只能算他倒霉。
这路不好走,所以他没日没夜,一刻也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