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公布答案,只要贾琏被斩,岳齐一家,不,三族,应该立刻连夜收拾行李跑路。跑慢一点都不行那种。
什么叫以势压人,这就是以势压人。
随军以来,不关军法,一直低调行事,为人随和的贾琏,头一次露出了勋贵的獠牙。
虽然不知道贾琏为何如此激烈,但张廷恩作为老师,还是决定为他撑腰。
短暂的愕然后,张廷恩立刻咳嗽一声,打破了两人的对峙,不紧不慢开口:“贾琏,说话要有证据,否则军中顶撞上官为死罪。”
岳齐听了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张相护短的时候能不能如此的心平气和,语气严厉一点,眼神凶一点行么?你当是在喝茶聊天,请客吃饭呢?
“回张相的话,乱民被裹挟者,半数为南阳本地百姓。其中不乏家中薄有土地者。一旦男丁坑杀,女眷发卖,南阳当地的土地兼并顺理成章,顺便还能以极低的价格,收获一批妇孺为家奴。南阳知府为何如此无力,皆因本地税收,全靠士绅相助。为了政绩,必须向本地士绅妥协低头。此番大军南下,为的还地方安宁,本地士绅一毛不拔,既然如此,就别怪大军心狠手辣,为了朝廷的利益,只能苦一苦本地士绅了。”
张廷恩听着头皮都要炸开了,这什么论调?
但仔细一琢磨,好像也没啥问题,还是那句话,一家哭,一路哭,选一个呗。
岳齐却不能认同,忍不住反击:“一派胡言,此乱民咎由自取也。”
贾琏微微皱眉,很不客气的反击道:“郧阳也好,南阳也罢,与其说是官逼民反,不如说是官绅勾结,联手逼反了百姓。民变迟迟不能剿灭的根源,在于百姓没有生机。郧阳民变,杀光了乱民,南阳百姓被裹挟,也是一杀了事。那么请问,将来别的地方民变,也杀了了事么?天下皆乱了,你要杀光天下百姓么?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活不下去的百姓,注定是要揭竿而起的,你读过书,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岳齐被这一番话说的面色涨红,手按刀柄,贾琏身后的家将们动作一点都不慢,全都按住了刀把子,眼神不善的看着岳齐,大有你敢动手,先宰了你的气势。
岳齐身后的将佐同样不甘示弱,纷纷往前一步,手握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