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还愿意安心地……去看那红梅上的第一粒春芽吗?"
巫祖捏着烨的手看着橙红的火炭轻轻地问着,并没有去回答殷筝关切的问话。
"……我配不上她……"
殷筝轻哼一声,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巫祖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映着火光从她的眼角滑落而下。她轻笑着说道:"那便烦劳筝公子与烨道个别吧……"
巫祖放开了烨的小手,抚摸着她的肩膀和额发轻声说道:"今日晚了,明日吧?"
烨点了点头看向殷筝微微颔首,随巫祖离开了。
巫祖的泪挂在了殷筝的心上,像一滴血一样。他的心震颤了,以至于几千年后常在梦里梦到它,还有那一粒春芽。
"阿姐……阿姐啊,筝错了吧?你可知道我的心口也有着一滴血一样的泪吗?"
殷筝呆呆地望着巫祖,她背起了醉酒的姬影牵着姬烨的小手,佝偻着身子一步步离开了。映着火光,他看到了巫祖的小木脚一顶一顶地磕在她的皮肉上,他能感受到她的疼,也看到了她内心坚挺着的力量。
干觯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了,其他人也都不在了。只有恭立一侧的仆从和眼前的篝火陪伴着他。那火仍炽热明亮,却已暖不了他的心了,他的心一片苍凉,脑中只有嗡嗡作响的风沙把一切都席卷了。
"齐国,没救了!"
烤肉的香气四散着,殷筝的唇轻轻抖动了起来,他抓起大把的肉串儿放在了火上,一边烤一边用力甩动着……他忽然很想大口吃肉大口地喝酒,似乎只有这样他的胸口才不会堵的死死的又猛地空荡荡的,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掏了。
梅影稀落,寒风瑟瑟。
巫祖坐在烨的身前,凝望着窗棂上那些梅枝的疏影,久久沉默。
"明日,帮姐姐给筝带个话吧。"巫祖转头看向了姬烨。
烨从未见姐姐如此忧伤过,她点着头轻诺着,关切着也惆怅着。
"齐鲁之地,葬着一位老者。姓孔名丘字仲尼,我想听他的故事,想听筝亲口给我来讲。你告诉他,我,巫祖,喜欢他。"巫祖一字一顿地说着。
烨愣住了,半晌无话。
"姐姐……你,疯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