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筝飞去了。远远的,殷筝的身边卷起了几缕轻风,烨隐身站在了殷筝的面前。
眼前的男人伸出了手腕,在轻风中感受着它的抚摸,目光从指尖幽怨地滑向了远山。他老了,头发几乎白尽了,瘦削的脸颊泛着苦涩和哀怨。他似乎病了,高高的肩膀尖耸了,腰带松垮在细瘦的腰间,衣衫也不似从前那样鲜亮齐整了。他笑了,尖尖的虎牙下那道美人沟深陷了,两个酒窝慢慢酿出了甜酒,他转头看向了他的孩子……
风骤然卷起了他的发丝,把他的头扭了过来,片片细柔的花瓣在他的眼前飞舞盘旋,零落在了他的额上,唇上。他木然地呆立着,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来自花瓣的亲吻,还有风的抚摸和温柔的长情……久久不曾停歇。
"是你来了吗?你也爱上我了吗?"
轻风卷缠在了殷筝的腰间,那是烨的臂弯。她哭了,他却听不见。
"……花仙?你是这里的野花仙子吗?我的小花儿们一定会喜欢你的,陪她们玩儿好吗?"殷筝柔声说道。
"阿爷——"一个小女孩儿扑到了殷筝的脚下,殷筝俯身抱起了她。风停了,片片花瓣零落在了河滩的草叶上。
"夫君,花儿们想看看这河,想让你和她们玩儿……"槐香蹒跚着走到了殷筝的身边,殷筝接过槐香怀里的婴儿,扶着她坐在了草地上,他将头贴在槐香的肚子上笑了。
"她还好……你可真是拗,为何非要跟着我回来?伤着了孩子,看我怎么罚你!"殷筝打趣道。
"……我想生个男孩儿,像你一样哪儿哪儿都好。苍天啊,给筝一个儿子吧!我槐香愿以命换……"槐香指天祈愿,却被殷筝紧贴上来的唇堵住了嘴,空气凝住了,长吻悠悠,渐次浮动而起的呼吸开始狂热了……
凝住了,烨的呼吸凝住了……
"总是要这样看着吗?"
一滴寒露凝结在了殷筝的指尖,它的边缘闪烁着夕阳的光环,很像是一个句号,如果这不是战国,也许它真的可以结束一段过往。殷筝的手顿住了,他轻轻松开槐香,凝视着指尖上的轻露,愕然轻笑。
"花仙为我哭了……"殷筝呢喃着,手腕轻转将那寒露悬在了掌心之间。
"我看到你了,我懂了你的心。你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