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那个年代在乡下死掉一个人是很平常的事。大家讲起时也不悲伤,只是他爸觉得倒霉。”
“我那个玩伴家里有六个孩子,他排行老四,不上不下,身后事也办得极为潦草。他被匆匆埋在池塘边,坟堆不高连墓碑都没有。几年风吹雨打后,小坟堆被大地吸收,连带着男孩也没了踪影,就这样,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一个人彻底地消失。”
“连我,去年回去都找不到他埋他的地方。”
“难怪阿根廷诗人博尔赫斯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就在夏日的花园边,晚风习习,两人都随意聊着各自的故事。
“两位在聊什么呢?”突然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聊天,两人抬头一看是方明华,从另一条小路走了过来。
“方主编。”
两人招呼道。
“方主编,我和莫岩各自讲了一个故事。”余桦和方明华在83年的申城见过面,余桦还在他的房间打过地铺,所以比较熟,他笑着对方明华说道。
讲故事?
两位在后世可都是讲故事,不,讲段子的高手啊。
方明华顿时来了兴趣。
“你们讲的是什么?能让我听听吗?”
于是两人各自把讲的故事重复了一遍。
卧槽!
这不就是两人的文学观吗?
不过方明华并没多说什么,现在两人都还年轻,属于创作的早期阶段,自己没必要给人家盖棺定论。
他来找两人当然是有目的,而且主要是找莫岩。
“莫岩,你去年在《中国作家》上面发表的《透明的红萝卜》写的非常震撼,外界评价很高啊,最近有没有写新的?”
“暂时还没有。”莫岩很谨慎回答。
“方主编,我揭发啊。”旁边的余桦突然笑着说道:“莫岩他说他正在酝酿一个中篇。”
“只是酝酿,我没动笔。”莫岩急忙解释:“刚才,方主编问的是写没写!”
“哦,能说说大致构思吗?”方明华问道。
“是写我们老家高密当地百姓抗日的故事,根据历史资料改编。”莫岩说道。
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