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干裂,老母亲看起来也生了病,半躺在一堆枯草里喝着热粥。
“病了?”
顾思年蹲下身子,摸了摸的老人的脑门:
“这是中了风寒啊,官府那边在分发草药,去拿了吗?”
顾思年边说边扯过一床被褥,替老人盖了个严实。
年轻男子看了两人一眼,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谢了,已经把草药熬给娘亲喝了。”
光看衣着,年轻人就知道这两位绝不是难民,而是雍州当官的,因为这几天雍州官员几乎都得到难民营来帮忙。
“那就好,得连着喝好些天,尽量把身子养好。”
顾思年轻轻握住老人干枯的手掌:
“老人家,到了这您就躺着休养,其他什么都别想。”
“别,别折腾了。”
老妇人艰难地摇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了,还是把草药留给能活下来的人吧,别浪费在这把老骨头身上。”
在这些难民的眼中,每一粒粮、每一颗药草都弥足珍贵。
“没事,草药多的是。”
顾思年尽可能地安抚着,看向年轻人问道:
“你多大了?”
“二十二。”
“爹呢?”
“死了。”
年轻人默然道:
“逃难的路上碰见了燕兵,为了掩护我们逃跑,被燕人杀了。”
顾思年心头一沉:
“以后有什么打算?雍州官府会给你们分几亩地,应该够养活几张嘴了。”
“种地?不种了。”
年轻人极为嘲讽地笑了笑:
“爹娘种了一辈子地,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到了家里连一粒粮食都不剩,只能吃树皮,草根。
种地有什么用?”
年轻人的一句反问让顾思年与何先儒都愣住了,平淡的语气背后是无尽的哀伤。
年轻人接着说道:
“等安顿好娘亲,就与十几个老乡一起去投军了。
听说函荆关有个望北营,都是北荒人,说是有一天会杀进北荒。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