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其中翻涌。
但最终，她的眼神还是恢复了清明。
只是没有推开怀中的妹妹。
“所以……”沈妍静静的站在甲板上，轻声道：“四方鼎的根基是李沐阳毁坏的，天角城内封禁修士的力量、也是因他而消失。”
幽魂少女呐呐的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怯怯的道。
“但姐夫是为了救我、以及保护姐姐你才这么做的……”
“如果放任方应天的计划实施……”
幽魂少女试图为姐夫“辩解”。
但沈妍却已经摇头推开了她，道：“不必说了，我明白了。”
她转过身，看向身前的苍白迷雾世界，以及迷雾中若隐若现的那只庞大妖兽。
沈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息，喃喃道。
“你先和梅姨下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这一刻的沈妍，心中思绪翻涌、眼神怅然。
原来这就是真相吗……
明明她能感觉到他对炼魔宗的不屑、敌视，但他却依旧不愿离开魔宗、跟随过来。
原来他不敢啊。
因为四方鼎，是他毁掉的。
血莲教的百万信众，也都是因他而亡。
他身上背负了尸山血海的罪孽，罪恶深重……
沈妍幽幽的倚在楼船栏杆上，眼神怅然的看着前方的大海。
这一刻的她，终于知晓了一切的真相。
知道了那個男人更多的罪证。
可从这一刻起，她心中对那个男人的厌恶和仇视，却反而消失了……
注视着后方白茫茫的迷雾，沈妍幽幽低语。
“这一世都不会再相见了……是吗？”
这一刻的她，站在楼船之上、回眺身后，眸光似乎跨过了时空的距离，看到了那个自从回到宗门后荣华富贵加身，却从不迈出屋门的男子身影。
原来他从不出门，是这个原因……
“……会愧疚吗？你这个骗子。”
沈妍轻声低语。
浩瀚迷雾海上，白雾翻涌、渐渐遮蔽了巨大楼船的存在。
远去的楼船，与身后的大地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