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意躺在银杏树下的摇摇椅。合上的眼皮就像被胶水粘上了一样,睁不开。背后传来一阵阵阴冷,唐云意抱着胸口,怎么睡也睡不着,心里仿佛有咯噔。
阴影覆过唐云意的头部。他艰难的抬起眼皮,小心脏吓掉跳出来。
唐云倾目光深深的站在他身后,脸色如铁。
唐云意身上的睡意荡然无存。云意多日不见,脸上多了些肉,衬得他更加俊美,果真是惨绿少年,担得起坚韧如冰,剔透如璃。
唐云倾的一排细长的睫毛打在眼睑上。他抱着双肩,脸色越发阴沉。“你一回来,家里就得杀一只鸡。没有皇子命,却有皇子病”
“你……”,唐云意调整呼吸,不跟小孩哥吵,“圣贤诗书,你都读到肚子里去?”
“你住海边?管那么宽?”
唐云意被噎得死死的。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是亲弟,读四书五经,为人难免高傲,他不计较。
夜幕降临,唐家来饭了。一家人终于完整的聚在一起吃顿饭了。饭桌上的氛围诡异沉闷。唐云倾的眉宇清冷,如罩寒霜。
看的出来,家里最宠唐云意,最怕唐云倾。唐云意失血过多,唇色发白,他伸出筷条,有些颤颤巍巍地去夹饭桌中间的黄澄澄的鸡腿。唐云倾立刻伸出筷条,眼疾手快抢过鸡腿放入唐老爹的碗中。
唐老爹一阵尴尬,黑膛的脸红澄澄的,坐立不安。
“给……云意吧”
唐云倾厉声,“不许给,爹吃”
“云意受伤了,让他补一补”
唐云倾出言讽刺,“整日与一群狐朋狗友,走鸡斗狗,这点伤算什么?”
饭桌上传来来自唐云倾的压迫感。唐云微做为家中唯一的女眷,夹起碗中还剩的一条鸡腿,直接塞到唐云意的碗中,“你哥外出公干受伤,理应吃”
“公干?”,唐云倾提出疑问,“一个无所事事的人?”,眼底鄙夷尽显。
“是”,唐云微重重拍桌,“你别总是看不起云意,他是你哥。他现在已经是金灵卫,他的手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去太白湖查案了”
唐云倾愕然住了,还是不确定的问,“他真的是金灵卫?”
“是”,唐云微替唐云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