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长公主投来探寻、怀疑的目光,张青檐不卑不亢的对上,心中紧张到麻木的感觉被他压制在腹部中。
唐云意脚下生风,飞似的飞回到付离等候的小院里。
天寒地冻,付离在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外。
唐云意一脸惨白的出现在门外,喘气如牛的他敛住沉重的呼吸,挺直腰背,下颌微收,故作镇定进屋。
付离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线,眼神充满质疑,“你为何去那么久?”
唐云意心虚,顾不上茶壶中的水凉,轻啜了一口掩饰内心的慌张还有那颗惊魂未定,加了速的心跳声。
“我拉肚子,对了”,唐云意脸不红,心不跳,一副镇定的冠冕堂皇模样,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忽然有一阵震天撼地的震感传来?”
“一点点,地震了?”
唐云意伸出粉色的舌头去舔结成冰晶的茶水,冰冷刺骨的寒意缓解了他生理上了一丝丝疼痛。旧伤加新伤,他这副残破的身体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应该不是地震,地面上什么事也没有”,洞穴里面藏了什么?青鹿学院里藏的秘密已经勾不起唐云意的兴趣了。他痛到五官勉强维持,五感似乎也在慢慢失去。
他频频望向门外,翘首以盼。
“云倾这小子,怎么还不来?”
话头刚落,云倾出现在门口。那套沾了血迹和灰尘泥土的远山蓝儒衫已经焕然一新。
他站在门口,眉头皱如沟壑。似乎没有想到唐云意会来青鹿学院看他。他踌躇不已,兄弟交恶以来,“兄长”二字已经许久未从他嘴里吐出过。
尤其是唐云意那张惨白的脸,跟书院里资历最老的夫子一样,脸色白得跟鬓角一样,呈现出一种可怖的病态。
唐云意起身,别扭了起来,脸色憋得发红,支支吾吾起来,“云倾,我今日来,给你送钱。你许久未归家,家中一切都挺好的。爹和姐都挺想念的”,唐云意急急忙忙从腰间掏出一大袋银子,塞到唐云倾手中。极力掩饰不适,喉咙发痒发疼,好像被人塞了一块炭火,胸腔里的热血翻滚叫嚣,要从喉咙里汹涌而出。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云倾在他面前好像被拉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