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棺材从湖里拉上来,漆黑的外面在光线下反射光芒,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副精心打造的棺材,密封性确实不错。
冰冷的湖水刺骨,唐云意也顾不上身上有一股死水般的味道。披上衣服,候到一边,等待南雍候下令打开棺材。
南雍候的脚步虚软,在管家的搀扶下,来到了棺材面前。仅仅片刻,他的眼尾红得异常。一股沧然凄凉悲哀在他身上蔓延。
“侯爷,打开吗?”
没有南雍侯的命令,没有人敢私自动手,大家都在等待他。
开吗?南雍候也在问自己,到底开不开?驰长沙场多年,见过的魑魅魍魉如过江之鲫。此时此刻,他害怕打开棺材,害怕自己的女儿出现在棺材里面。
湖边静悄悄的,大家敛去呼吸声,静到能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
南雍侯紧握手指,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像是做了艰难的决定,他挥手,立刻转身过去。
下人得到命令,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的心跳声突然加速。“嘣”的一声,棺材盖被打开,砸在地面上。
不知谁叫了一声,“郡主”,整个气氛都被悲伤笼罩起来。
唐云意觉得自己胸口堵了一团棉花,呼吸不上来。又好像有人拿刀柄直接戳进他的嘴巴,戳进他的喉咙,他的喉咙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失踪多日的山河郡主被人封在了棺材里,沉湖了。这副精心打造的棺材,密封性极佳。沉在湖底多日,湖水渗不进去。山河郡主是被活活憋死。
唐云意只看了一眼山河郡主,立刻转过身,把噙在眼角的眼泪逼回去。巨大悲伤像一座小山,笼罩了他。他呼吸急促,青筋暴凸,血液像滚烫的开水,在他的身体里叫嚣。
无形之中,那股共情的能力再次发挥了作用。他仿佛身临其境,被人打晕,封在了厚重的棺材里。
朦朦胧胧之间,他躺在了冰冷的棺材里。随着棺材盖合上,视线里的最后一点光线被挤压了出去,只剩下无法动弹的他躺在冰冷狭仄的棺材里。
密封的空间里,空气随着呼吸变得稀薄。因为没有足够的空气,他的胸口发出火灼烧一样的疼痛,紧接着,强烈的窒息感传来,他的胸口疼得仿佛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