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德二十二年三月初一,飞鸿城。
开春之后的飞鸿城万物生发,满城春色宫墙柳,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九州大陆的季节更替并没有因为清川与王庭的战事而停滞,即便在银竹前线两大帝国之间的血海深仇已如万年坚冰一般刺骨、坚硬,但是两军将士全都是脱下了厚重的冬衣,而地处长江流域的飞鸿城内的居民更是已经换上了单衣。
巳时时分,失去官身的陈飔澈和齐雨薇并肩走在路上,虽然以二者的修为早就不会因为节律的变化而增减衣物,但是暖洋洋的日光洒在身上还是让人感觉十分舒适,而且近日来没有了繁杂的事务要处理,再加上清川的战场形势越来越向好,二人也是难得的心情舒畅。
此时,虽然银竹前线的战事仍旧处于僵持状态,但是王庭主力明显已经后继无力,即便是仍旧在银竹城外不远处驻扎着营盘,但是攻城次数已经减少了许多,而且早就不像战事开始时那般能够将整条防线围的水泄不通,后续的物资补给已经可以送进城内了。
虽然那伙由骊擎率领、在清川京畿地区流窜的游牧偏师的动向依旧没有眉目,但是在从蓬玄洞天内分别之后,这支部队彻底是消失匿迹,清川的京畿地区已经许久没有遭到骚扰了;而且数量不多的清川军依照枢密院的军令,已经在京畿防区内结成了一张大网,时刻关注着这股敌军的动向,再加上帝都内的帝品修士不时轮流用神识扫过,这种种手段绝对会令骊擎处处掣肘,说不定这会他们已经败走了。
虽然从连江走廊内擒获的周雅言,在被拘押回钦天监之后就与寻常女子一般无二了,那幅画也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而且吏部的周尚书一直在暗中走动,试图将自己的孙女从钦天监的大牢中救出去;但是监正大人完全无视了官场上的腌脏之举,依旧是不可松口释放周雅言,而自己孙女犯下的事情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周尚书也是不敢将事情闹大,况且经过任逍遥的推衍之术还是从她身上发现了一些端倪,虽说这位世家之女可能确实是被这幅画所累,但是这幅画不也是来自他父亲之手么?有些责任是撇不清的。
因此总而言之,虽然还有许多的虽然,但是也有许多的但是,况且还有许多的况且。所以言而总之,清川帝国面临的外有半壁江山沦陷,在游牧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