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练,只是热了身便悄然退去。
靠着真气充沛,路野一上午练一刻,歇一会,偌大一个演武场上全是他汗珠。
而他逐渐也进入忘我状态,一杆长枪在手,周围所有事物都消失不见,眼睛里所有光聚在那枪头上。
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在城头上,和唐州铁骑拼死一战,长枪如臂使指,与身体融为一体的感觉。
他一刺接着一刺,每刺都全神贯注,精气神全凝聚在枪尖处,而枪尖所向,便是一个个想象中的敌人。
有秦通,有持锤的小武徒,有那恐怖的铁棒钢骨武师……
“马倌儿!”清脆声音突然在路野耳边响起。
他下意识回身使出回马枪。
潘芙蓉看路野练武汗出如浆,便拿着水囊过来让他补水,不料路野突然转身一枪,如毒蛇一样弹起,扑至眼前。
她猝不及防,身子向后疾撤,手中水囊却掉了。
路野枪头如蛇一般追上,眼看枪头触及潘芙蓉胸前,才突然清醒自己并不是在战场上。
他急忙收枪回撤,水囊此时落下,他枪头一坠,将其接住,枪杆一抖,这水囊便落入手中。
“好啊,马倌儿,”潘芙蓉揶揄道,“你是不是想造反啊?”
“杀了我,你好做这统领!”
路野急忙收枪拱手。
“大小姐,你可冤枉小的了,我是练枪练得糊涂了。”
“对了,小姐,你见过闯大王了?”
潘芙蓉注意力被转移,立刻轻哼一声,脸上闪过不屑。
“见过了,装得一副宽厚长辈模样,好似比谁都关心我。”
“好像昨日的事背后他不知道似的,不过这次他倒是好说话,不仅痛快认了那胡山是奸细,还给了我女营一哨马兵和一哨步卒编制。”
“三百人以内任我扩充,会补给我甲衣钱粮。”
“马倌儿,闯破天有这么好心?”
路野一琢磨就笑道
“小姐,你想啊,闯大王占了这么大一座府城,收获得丰厚?”
“他发了大财,手指缝里漏一点便够咱们吃饱了,两哨编制不算什么。”
潘芙蓉气得噘嘴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