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上沙丙的双眼,“沙爱卿,此乃何意啊?难不成你否了那岳飞指斥乘舆之罪,自己却想要背上此罪?”
沙丙望着高高在上的赵构,沉吟良久后,缓缓说道:“陛下你自当年南京登基,到如今也有十余年了,在朝内有我和何铸他们相助,在朝外有岳帅征战厮杀,这些年平内患、收民心、征外敌,刚刚取得些许小胜,您就要清算我等了?那岳飞是忠是奸,您心里真的不知道?我沙丙究竟和他岳飞有没有勾结,您当真不知?还是说您现在宁可装个糊涂?”
赵构看着立在阶前质问自己的沙丙,也是勃然大怒,愤然起身并指为剑指向沙丙,“沙丙,你大胆,金殿之上,你竟然敢公然忤逆与朕,莫非真以为朕可欺不成?来啊,金瓜武士何在?将沙丙与我押下去!”
可还不等金瓜武士上前,沙丙却将笏板往旁一扔,回头双目圆睁道:“那个敢上前来?”
随即又转头望向赵构道:“陛下,岳鹏举为帅十余载,所得俸禄不过几十万贯,可就这几十万贯还被他贴补军中,如此行事竟然还有人污他贪污,其中是何用心?”
“陛下,那岳飞要是真有反心,何至于如今在大理寺内披枷带锁?朱仙镇大军三十万,金人尚且难挡,一旦南下我朝又何人能敌?”
“陛下,一句闲话,半句残诗,不是指斥乘舆,就是意图谋反,这是何等大罪。秦相,却不知岳帅何日得罪你了?你皇城司竟然如此构陷他,他岳飞死了,又何人能挡金人?金人南下之日,你又如何能再坐我大宋相位?还是说秦相早有准备,要效仿昔年张邦昌、曹荣之辈!”
原本秦桧还在那低头暗笑沙丙找死,却没想到沙丙忽然将矛头指向自己,一时惊慌之下,竟然被沙丙问了个哑口无言,沙丙见此撇嘴一笑,扭头继续看向赵构缓缓道:“陛下,微臣观秦相变颜变色,似乎也有谋反之意啊,是不是也该押入大理寺内,审上一审?”
赵构看着立在殿上慷慨陈词的沙丙,一时间也被气的浑身发抖,“沙丙,你这是在殿上公然为岳飞喊冤,公然包庇人犯吗?”
“哈哈哈,陛下,沙某我一片忠心,天地可见,今日所言全为我大宋江山社稷,臣身为刑部尚书,一查再查,不见岳飞半分罪过,微臣实在不忍陛下行此昏聩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