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淡淡的看着远处,没有应声,也没有说话。
冯大监将圣旨放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他出去,太子落在桌边的手,用力握住杯子。
咔嚓一声,杯子应声而碎。
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
“殿下,殿下!”曹呈紧张的扑过来,急忙拨开他手里的碎片,念叨着:“殿下这是何苦呢?您待郡主的心意,旁人不知,您自己还不知吗?这些年送到郡主手上的面具,及笄的簪子,皆是您亲手所做,这般心意,您难道就不盼着成婚那日吗?”
“成婚?”
太子自嘲一声:“孤一个废人,拿什么成亲呢,这些年,她查遍医书典籍,为了给我治腿,不惜拿自己来扎针做实验,她待孤处处真诚,没有半分虚假。”
“可这桩婚事,究竟是什么呢?”
曹呈跪在地上,心疼的帮他清理着手心的残渣,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陛下也太心急了些。”
“他只是猜到了,孤不会让言樾娶六妹,所以在逼孤做选择,这个时机拿捏的刚刚好,孤若是不顺了他的意,他便会叫人直接废了言樾,来警告孤。”太子嗤笑一声,“父子情深,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演够。”
“既然如此,孤也送他一份大礼好了。”
太子握紧手指,眉眼间全是漠然的冷意。
……
第二日一早,言樾便进宫找了太医。
与此同时,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很快就知道了言樾身染恶疾的事情,甚至还有言家的丫鬟小厮出来现身说法,说言樾身上的毒疮还有味道。
这事儿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六公主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是以还没到晚上,六公主就哭着跑去找了萧贵妃。
“母妃,母妃你帮帮我啊,我不想嫁到西南去,嫁到那个鬼地方,跟和亲有什么区别?到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那个言樾,他身上长了那种鬼东西,还会传染,若我被他传染上怎么办?我会不会毁容?”六公主情绪激动的扑跪到萧贵妃跟前,趴在她的腿上呜呜的哭。
萧贵妃尖利的护甲抬起六公主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下:“哭什么呢,这不现在还没毁容吗?别人毁容的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