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着她一寸寸试过他的筋脉,蓦地明白了什么。
他这些日子不曾见过她,但她的消息,他一直有收到。
听闻言樾离开京城之后的这些天,她将自己关在房中,连吃饭喝水都没有离开过房门,兰夫人去看了无数次,得到都是她不让任何人打搅,一直到昨夜才打开房门出来。
他原本以为,她将自己关起来,应该是在分析现在的局势,想要找出一条能够让他们活下去的路,却没想到,她将自己关起来,只是为了找出能够治他的法子,不,这法子她应当早就找到了,她拿自己做实验,是为了保证在他身上能够成功,能多一分的机会。
太子眼睛蓦地的涌起酸涩,那密密麻麻的血痕,尚未完全愈合,她却一声不吭,甚至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还在心疼若是用了这个法子,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傻姑娘。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用心会让人沦陷。
想把心给她。
把命也给她。
一滴泪顺着他的眼尾悄无声息的没入鬓角。
陆泱泱完全忘我,丝毫未曾察觉,仍旧全神贯注的将染血的金针一点点刺进筋脉,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
半边床榻已经被血腥味覆盖,陆泱泱捏针的手腕,却始终未曾抖一下。
终于,太子在几乎完全麻木的知觉之中,隐隐触到一抹如同蚂蚁啃噬一般的痒意,惹得他情不自禁的闷哼了一声。
陆泱泱惊喜的抬头:“太好了,找到了!”
她眉眼之间全是喜色,激动的说:“殿下,疼吗?要是疼你就叫大声一点,这样我就知道了。”
太子看着她欣喜的模样,心脏也随之砰砰直跳,攥成拳头的手指,都在微微颤动。
殿门之外,冯大监缓缓走来,看到守在门口的曹呈,微笑着问:“殿下可就寝了?”
曹呈急忙恭敬的回:“回大监,殿下跟太子妃已经就寝了。”
“陛下命咱家来看看殿下,动作轻点,别惊了殿下。”冯大监轻声说道。
曹呈微垂的眼角轻颤了下,还是顺从的将门给轻轻的推开了。
冯大监往里走到内殿外,隔着屏风,远远看见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