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不会跟盛君意多说什么的,但是今天听完孟老那些话,她心里也有许多感慨,无法同人说,盛君意这么一问,她倒是也有些想看看他的态度和想法。
于是陆泱泱组织了下语言,将自己今天从孟老那里听到的那些,编造成是从前从殿下找来的人那里听到的,同盛君意讲了一遍。
包括容将军死的有多么惨烈,以及容将军毕生所求,还有那些尚在为奴隶的人生活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之下,和如今再也没有人提起北征之事的唏嘘。
她讲的口干舌燥,忍不住又开了一壶酒,一边喝一边说,说的简直豪情万丈,然后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感觉迷迷糊糊天晕地旋,抱着没喝完的酒壶就呼呼睡了过去。
盛君意脚边已经丢了好几个空掉的酒壶,他转头看着已经睡着的陆泱泱,拎起酒壶仰头又喝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酒洒到了脚边。
目光看向远方,轻声呢喃,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她背负着那样的惨烈,她的父亲,她父亲的声名与抱负,冤屈与仇恨,不是他心里沉闷多年的心结,尚能自解,她心里的牢笼,是北地陈州烧焦的土地,是那片烧焦的土地埋葬的十几万枯骨英魂,是容家上下数百口人的性命,是淹了盛京都流不完的血。
她爱他,但情爱在血海深仇面前,再深都太浅。
她不是舍弃了他,是把他当作了一生来爱过,然后用余生去复仇。
她是沉静如水的月光。
更是轰轰烈烈的焰火。
他蓦地笑出声来,遥望远处,轻声说了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