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草木开始变得稀疏,生长也愈发随意,路旁的房屋,也褪去了鲜艳的颜色,灰扑扑的,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是奴仆们居住的地方。
房屋是灰扑扑的,衣服是灰扑扑的,脸上也是灰扑扑的,唯一鲜亮的色彩,大约就是从前院走来的时嘉和栖芳嬷嬷了。
正在做工的仆人们察觉到两人的靠近,慢慢的抬起头,麻木没有神采的眼睛看了过来。
眼里有些好奇,还有一丝丝同情。
时嘉注意到栖芳嬷嬷在他们看来时,扬起了头,似乎在炫耀什么,而那些看她的人眼中却没有一丝丝的敬畏,只是麻木。
“看什么,还不快做活。”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一身棕色衣服,竟显得气派。
“呀,这不是栖芳嬷嬷吗?是哪道风将您刮来了?”中年男人讨好地走上前,眼睛却瞄向时嘉,眼中闪过几丝淫邪。
“一边去,别碍事。”栖芳嬷嬷摆摆手。
很快穿过仆人区,两人来到了马厩。
马厩很干净,比刚才奴仆区的味道好闻多了,而且马厩挺大,有两个大蓬,里面拴着五六匹马。角落里一头略显较小的驴子孤零零的拴在那里。
另外马厩还有一个宽敞的大门,是的,他们刚才走的那是小门,由此可见侯府的险恶用心了。
不过时嘉还是不在意,能见到光鲜亮丽的侯府的另一面,也算是不虚此行。
光明和黑暗是相互依存的,花团锦簇背后也可能是污浊不堪。
“老钱,驴车弄好了没有?”栖芳嬷嬷喊了一声。
“好了,这就把驴子拴上。”屋子里走出一个老人,他拉着一架小车厢,车厢真的很小,时嘉目测只能坐进去一人。
老人三两下就将车厢套在驴子身上。
驴车交到时嘉手中,栖芳嬷嬷就这样看着时嘉,像是期待着什么。时嘉没有说话,只是拿过她手里的大包裹放进车厢,又将自己的背篓放了进去。
牵着驴车,让老钱带路,又从小门走了出去。
大门是不让走的,时嘉也不坚持。
真正高贵的人不会因为你走的路而降低身份。
栖芳嬷嬷看着时嘉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这姑娘到底在想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