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虽说龙头没兴趣,头马文化人,但和胜和想蹚浑水的大有人在,只不过能当北河街码头的人不多,经过明争暗斗,最终一个叫严老柄的人当了这里的码头。
严老柄,姓严,大家喜欢叫他猪肉柄,他少年时的梦想是当演员,却阴差阳错进了社团,于是姨太太一个接一个娶,儿女一个接一个生,就想着生出一对能吃演员饭的姐妹,一个改姓米,一个改姓雪,一个能演如霍元甲这种大侠的妻子,一个能演痴情女侠,最好还有口头禅问世间情为何物。
如此,就算是功德圆满。
娶姨太太、养儿子都挺费钱,所以严老柄活不成讲究人,其他码头都是从小偷的利润中分润一笔,他倒好,为小偷创造提升业绩的便利,北河街被搞得乌烟瘴气,不仅民怨沸腾,就是和胜和从事炒戏票、毒品零卖、贩卖荷尔蒙书刊的同门对他都是意见颇大。
准客户兜里揣着钱、哼着歌高高兴兴来消费,却是撞见小偷,钱被偷了,商家的商品卖给谁去?
这不,冼耀武整治北河街的偷盗乱象时,基本没遇到阻力,整治手段又是细致高效,先将在北河街开工的扒手认全,然后盯住几个手上功夫过硬、营收高的,扒手团伙做完买卖去角落里分赃,兼职警察会在第一时间出现,不说什么废话,抡着警棍就开干,干完了将扒手身上的值钱玩意搜刮干净,也不管是不是赃物。
扒手被收拾两回也就懂了,这儿不让他们吃饭,去哪吃不是吃,卷铺盖走人,换个地方开辟新根据地。
扒手消失,黄赌有规矩,北河街的人流立马变多,食档、鸡档、赌档、戏院等,生意明显比以前好了一大截,多赢的局面出现,各方都认冼耀武的好,他已经隐隐有了北河街话事人的姿态。
冼耀武来到张记甫一坐下,一个擦鞋的小鬼眨眼间蹿到他的身前,二话不说,放下擦鞋架,抬起冼耀武的脚就往上放,当擦鞋布盖上皮鞋,他笑嘻嘻地说道:“冼大状,今天生意差,没赚到规费。”
闻言,冼耀武无奈道:“阿奀,你是吃定我了,天天生意差,天天赚我擦鞋钱,我今天没带钱,欠着。”
阿奀狡黠笑道:“从规费里扣。”
“死小鬼。”冼耀武笑骂一声,冲在忙碌的张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