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张济朝着董卓、李儒以及其余同僚们拱了拱手,便领着张绣下了城楼整兵准备出战。
而到了城楼下,张绣再也按耐不住地冲着张济问道。
“叔父此为何意?那燕人张飞有万夫不敌之勇,叔父恐非张飞对手。”
“那你便是张飞的对手了吗?”
张济反问了这一句,让张绣当即便是有些哑口无言了起来,好一阵方才问道。
“叔父又是怎知我欲出战的?”
张济叹息了一声后,开口道。“绣儿,你还太过稚嫩了,什么都写在脸上。”
张绣脸上有些不服,梗着脖子道。
“侄儿未必就不是那张飞的对手,纵是不胜亦定然能全身而退,叔父不若由我代你出战。”
“全身而退,退往何处?”
张济沉声地呵斥道。
“若是相国心情大好之时,战败还能不被追究,可绣儿适才莫非完全没有注意相国的怒意?如此情形便是全身而退,相国亦定然取了绣儿的首级祭旗泄愤!”
霎时间,反应过来的张绣脸色一阵煞白,然后猛然反应了过来,看向面前的张济,喃喃地问道。
“那叔父……”
“绣儿,切记今后做事勿要冲动,吾一生无子,一直将汝视作己出……”
顿了顿,张济左右环顾无人后,凑到了张绣耳边低声道。
“相国其人对生者苛刻,对为其而死者又相当宽容感怀,今若是叔父死于关外,绣儿必能得相国厚待。”
“且今天下大势不在关东诸侯便是在相国,相国若胜,绣儿只需谨慎而行,余生高官厚禄无忧也……”
“若是相国败,绣儿未曾以西凉将领身份出战,他日亦还能寻个好着落之处。”
说到这里之时,张绣已是泪眼摩挲,心如刀绞,明白张济这无疑已经是在交代后事了。
此去,张济已心怀死志,且还是为了保护张绣而死,这如何能不让张绣悲痛不已。
最后,张济用力地拍了拍张绣的肩膀,一向硬朗的神色柔和了许多,道。
“乱世将至,绣儿当谨慎再谨慎,好自为之。”
旋即,张济不再理会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