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顺水推舟罢了?
“老夫之一生可谓之优孟衣冠矣。”
张昭惨笑出声,自嘲了一句。
优孟衣冠?
李基对于这个记载于《史记》的词语倒不陌生,且以着后世的用词来概括,还能浓缩成两个更简略的字——小丑。
李基没有搭话,既没有嘲讽张昭的意思,更没有出言安慰的必要。
对于李基而言,此次前来所想要确认的仅是张昭的想法。
而张昭惨笑了数声后,身形更显得佝偻之余,然后朝着李基开口道。
“敢问国士侯,看在老夫也曾为主公劳心劳力,能否给老夫留下几分体面?赏老夫一杯毒酒,而留下全尸送回家乡安葬?”
李基反问道。“子布为何会觉得我便一定会取你性命?”
“对于府外的形势,老夫虽知之不多,但讨吴盟军被覆灭,扬州世家再难对主公称霸江东形成阻碍,以国士侯之能,必会借机大力打压扬州世家以稳定后方,伺机而动进取中原。”
张昭缓缓地开口答道。
“而扬州世家被彻底打压下去,那么在国士侯眼中,恐怕我这个碍眼的政敌便失去了最大的用处,留之已无意义。”
“再者,老夫与扬州世家之间的牵扯数不胜数,再留下老夫只会给扬州世家暗中再慢慢死灰复燃的机会。”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老夫都唯有一死。”
李基闻言,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让已抱着必死之心的张昭眉头微皱,忍不住反问道。“国士侯为何发笑,莫不成是讥笑老夫连这点时局都看不清?”
“子布所分析既对,但却未全对。”李基答道。
“愿闻其详。”张昭答道。
“以扬州一地看来,子布自是该死;可子布难道从未觉得扬州太过于狭隘乎?”
李基淡然地开口说了一句后,转而开口评价道。
“子布之能,不输于人,然眼界却始终局限于一隅一州,此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
旋即,李基拂袖而去,朝着门外走去之余,道。
“扬州或许容不下你与我,可大汉容得下,大汉之外的疆域更是广阔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