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最东头。
这里是潘家园的东门进货口,再往外走就是街道。
即将踏出市场的时候,李岑终于站住脚步,面露几分紧张神色。
“师父……”
他不敢站着说话,恭恭敬敬的蹲了下来,甚至将一个膝盖抵在地上,说是半跪也相差不多。
叶城低头看去。
见是一个约摸八九十岁的老头,正坐在墙根下,裹着一件油光发亮的大棉袄,带着狗皮帽子,低头抿着小酒,手边还敞着一袋带皮花生。
借着月亮微光,能看到老头显然已喝的嗨了。
酒壶很大,约摸能装斤不成问题。
对方古朴刚毅的脸上,布满红晕,苍白的眉毛几乎遮住眼帘。
而他的摊位上,摆着一些竹制摆件、纸人纸马,还有一些罗盘铜镜,香炉元宝什么的。
冷不丁的,还以为到了卖祭祀品的香铺。
恰好一阵寒风过来,吹的叶城哆嗦一下,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这就是……李岑的师父?
大晚上的,卖这些玩意干什么?
谁会来买。
叶城没有说话,也慢慢蹲了下来。
“师父……”
李岑见师父还自顾自的往嘴里灌着烧酒,吃着花生,只好开口引荐叶城。
“这位先生叫叶城,是……”
老头却摆了摆手,打断徒弟的话。
“客官!买东西啊!呵呵,随便看看吧,有什么看上眼的?”
李岑面色一变,再不敢说下去了。
师父的意思很明白。
我对这个人没啥兴趣,对你们来问的事情更没兴趣。
识相,你领他离开。
不识相,我会会他也无妨。
必然是陈黑狗被送见监狱的事,传到了师父耳中。
一向重视规矩的师父,心里对自己也有了看法。
李岑无奈。
其实对于这种事,当场杀了陈黑狗也没人多说一句。
可送进衙门,就有点犯了忌讳。
但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啊。
一家三口子大活人,说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