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修长的脖颈上顶着盘起来的秀发,秀发间竟隐隐有了银丝,不是张嫣还能是谁?
魏忠贤踏入大殿后,站定身子,清了清嗓子,竟破天荒跪了下去。
“小臣魏忠贤,叩见皇后娘娘!”
这是他成为九千岁后,第一次跪拜皇后。
也是张嫣入宫七年来,第一次接受权臣魏忠贤的叩首。
魏忠贤感慨良多,甚至语气有些哽咽。
因为拜她,和拜曾经天启皇帝朱由校一样,亲切莫名。
张嫣却不吭声,甚至没停下敲打木鱼的动作,依旧口中喃喃有词,仿佛根本没察觉到魏忠贤到来。
大殿里的木鱼声,余音绕梁,虽枯燥无比,却奇怪的令人心神安宁。
魏忠贤听着这木鱼之声,叹了口气,双手扶着地面艰难起身。
他也岁数大了,快要到六十大寿,却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命过那寿诞。
站起身子后,见张嫣仍不转身,摇头笑了笑也不强求,沉矜片刻又开口。
“娘娘,咱家刚从养心殿过来,给皇上递了辞呈。皇上已允了,让咱家卸职返乡。”
“咱家特意向您告别,今日之后,恐怕再没有见您的机会。不知娘娘可曾还有什么话,对咱家交代?”
张嫣依旧充耳不闻,依旧静静的敲着木鱼,似乎这世上一切都和她无关。
这让一旁的陆令萱见了,只好轻咳一声。
“咳咳,厂公大人,娘娘前段时间受了惊吓,嗓子不太爽利,此刻说不出话,还请多多见谅。”
魏忠贤微微点头,显然丝毫不怪。
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如何不知。
小皇帝趁着国葬之日,特意找了几个刺客潜入皇宫行刺张嫣。
若非他派沈炼、裴纶、魏廷也进宫寻找李辛的下落。
恐怕,张嫣早已死了。
只是一想起自己义女魏廷,魏忠贤忍不住心中一痛。
他再叹了口气。
“娘娘,小臣此来,除了问问娘娘还有什么心愿之外,还想给娘娘说说前些日子皇陵镇发生的事。”
嗡!
一直敲打木鱼的张嫣,终究再落不下木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