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堂,让远在福建旁观的王文龙看的都是心惊肉跳。
这还是有皇帝背书情况下关于征税权的争夺,王文龙都不敢想象几十年后阄党和东林党之争中那种对于更强权力的斗争将闹到何等腥风血雨的程度。
而相比在湖北和山东的收税太监闹出的各种事情,王文龙又发现高宷其实在这群太监中还算是挺有政治智慧的。
这家伙对于百姓的缺德事一件也没少干,收的钱也不比其他太监要少,但是这货只得罪百姓和商贾,顶多坑一坑秀才举人,却不愿意和官员起太大冲突。
就算是月港所在的澄海县知县多次明着和高宷对干,高宷也只是用自己的手段给他穿小鞋,没有把事情捅到万历那里去,两边都留下情面。甚至高宷还拉拢到福建布政使陈性学作为同党。
福建官员虽然对他颇为不屑,但也只能捏着鼻子容忍,除了一些文官不断上书弹劾之外,真正的实权地方官却都不敢和高宷撕破脸皮。
对此王文龙也只能感叹读过书毕竟不一样,害人都要更厉害一点。
湖北发生的事情对高宷毫无影响。就在天下清流疯狂上书弹劾陈奉的同时,高宷热热闹闹的在漳州办起了自己的寿宴。
寿宴的地点在漳州不在福州,高宷也知道可持续性竭泽而渔的道理,在福州捞了几个月,果断带着一众人马转战月港,打算等到明年再回福州去捞钱。
漳州澄海县的高宷府邸中,提前半个月就已经忙碌起来。
由漳州府出钱为高宷搭起红色的牌坊,三进的院子全部盖了明瓦的天棚,瓦片全是用贝壳制成,既不太过于炎热又能透光防雨。
席面上光是摆来好看的看桌就要五张,各种面点直接放在用冰块雕刻成的冰山雕塑上,仙气腾腾,仿若海外仙山的模样,微风吹拂,站在身旁就让人在夏末的天气里感到遍体生寒。
这天一大早,漳州府衙里面管刑名和粮靺的师爷都穿着一身新衣坐着滑竿前来,亲自捉笔帮高宷经理账房。
高宷的房屋中放着一架小小的西洋自鸣钟。
伽利略十年前才发现摆的原理,距离摆钟的发明还有几十年,这年代的西洋钟纯是弹簧机械结构,复杂程度绝对超过此时明人的理解。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