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一起看着村民们做完祭祀领了符纸,各自回到自己家的田地中下了锄头,原本已经是以为事情将要结束,结果却没想到那张老爷亲自带着人上门来。
江阴的张家是土地绵延几个村子的大地主,那所谓张老爷年纪却不大,不过是三十许岁,还戴着个读书人的大头巾。
他见到王文龙就拱手问道:“不知朋友名姓?”
“我是藩台大人府中的幕僚,叫王文龙的。”
那张老爷闻言吃了一惊:“可是写《葡萄牙国史》的王建阳?”
王文龙见他也有些见识,笑着点点头,又指指旁边两人:“这位是长乐陈经纶,这是泉州道长李鼎。”
“令尊敢是陈振龙陈老爷?”
陈经纶点点头,那张老爷又是大吃一惊。
陈振龙在长乐同样广有土地,张家在江阴算个大地主,可是比起长乐陈家也算不得什么。
再看向一旁的李鼎,虽然没听过名字,但想想也知道,肯定也是个有名望的道长。
那张老爷连忙自报家门:“学生叫张航,字子希,与长乐的陈老爷也是相与的。”
陈经纶问:“可曾进学?”
这是在问张航有没有秀才功名,张航说道:“才疏学浅,不曾中得。”
众人都点点头,心道原来是个童生。
在这年头像张航这样的地主子弟却考不上秀才也是正常,张航虽然田地挺多,但是一年到头的进项,不知能不能有个四五百两,家里头也没那门路替子弟去捐监生,反正在家中务农有没有秀才的功名也无所谓。
见礼之后,张航才苦着脸对王文龙道:“几位先生来让这村中百姓种红薯自然是一片好意,可我家不让百姓种红薯,其实也不是我要做恶人,实在有苦处。”
“这却是为何?还请说来。”
王文龙看他模样就能瞧出这张航也是有些委屈,心想推广这新作物咋就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