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械斗是因为争渡。”
一切只因为个把月前的南澳大地震,大量的救援物资要走莆田中转。
莆田平原被木兰溪划为南北二洋,物资过莆田,多半要过河,木兰溪陆路交通只有一条宁海桥,物资一多就要走渡口,激增的物资一下使得渡口生意利润飞涨。
照那管事打听所知,此时莆田的六处渡口全部在进行类似的械斗,背后或是高门大姓所支持或是连乡结盟想要让自己和盟友共同占据渡口利益,宁海桥也被拦了,打出个结果前谁也过不去。
王平保问道:“兴化府里不是来了个吴太监吗?如此争渡他也不管?”
那欧家的管事闻言笑道:“太监哪里会管械斗之事?反正任由百姓打上几天就能出个结果,到时候哪边赢了他们与那边合作也就是。”
王文龙一阵无语,岸边打的火热,他一时也过不去,只能一起去岸旁的旅店居住。
接下来几天,三江口的械斗打的越来越大,甚至出动了抬枪和火炮,局势糟糕到兴化府城派出卫所兵来镇场子。
卫所兵也要长期在本地居住,同样不想惹得一身骚,所以他们不加入械斗,只是在一旁维持战场秩序,免得这群人打的急眼之后跑到对方岸上来毁坏“敌方后勤”。
还好这些械斗的百姓也只是为了争抢渡权,王文龙等人虽居住在旅店之中走不了,但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左右无事,王文龙索性和其他商人一起到岸边去观战。
他们站得很靠边,不挡住本地村民的后勤路线,本地村民也不来管他们。
时间打的久了对两边都没好处,所以打到第三天战事的剧烈程度陡然上升,两方都想要快速决出胜负。
王文龙站在土包上看了不到一刻钟两边就各自有十几人披红挂彩被拖下战场。
基本死不了人,因为后勤太方便了,男子刚刚见红就被自家婆娘拖回家里去包扎,小病小伤的,养几天就好了。
王文龙这时又看到旅店的老板指挥着伙计架起大锅,又将一包包药材拖到锅旁。
老板自然也是村中人,这次却是义务的给村民熬膏药准备治伤。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眼前一亮,跑到铁锅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