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远不止湖北,从山东到福建,从江南到四川,全天下的报刊杂志都在关注着这一次的问津大会,天下都希望这一次各党派在一起的会议能够把如今朝堂上的妖风给压下去。
倒不是大家多么关心朝政,而是有识之士都能看出如今的朝堂实在是太不健康。
问津大会召开的那天,原本只请了百十个名士的会场居然一下涌进了二百多人,许多人都是从省外赶来的,甚至五十多间院子的问津书院都住不下了,一些高官显贵之家占着权势到问津书院里来讨要住宿房舍,早些到来的一些没什么脸面的秀才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被请出去。
大家的诉求太多太杂,前几天在问津书院里头的闲适之风一扫而空。
《苏州旬报》对这情形作出评论:“参会者如此多杂,非为参一春会,实乃心感天下纷乱,于时局无计可施者,皆来此也。”
会议还没召开,就已经被寄予了如此大的希望,体现的就是朝廷正常反映民情的渠道已经失效,十三省的御史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人,万历皇帝一年多不出宫,内阁都没人干活了,此时也只能“礼失求诸野”。
大会召开之日,王文龙同着方从哲等人一早就从院子出门,共同赶往问津书院的孔庙。
为了欢迎叶向高的到来,孔庙前早已站满了湖北巡抚以下各级官员,包括王文龙等有官身之人也都穿官服到场。
没权力进入庙宇却还专门跑到问津书院来关心此事的围观群众更是将书院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看着这样的场面,实际参与议程制定的有心人都能明白,这次会议承载了全天下太多的希望,然而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
“拜,再拜,三拜,鬯酒……”
王文龙遥对着孔圣像磕头,又将一杯黄酒洒在地上,看到叶相高献了胙肉,他才和众人一道站起来。
方从哲、官抚极等各党派大佬站在最前排。
叶相高作为这次大会的主鬯,首先向参加会讲的全体成员讲了一段《中庸》,特意强调《中庸》之中中道和平和的思想,他对众人说道:
“此一番圣人言,最说明治国需调和鼎鼐,天下各家各派,思想虽复杂,各人心中所求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