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龙和众人谈起各路神话的来源,从钟馗信仰的演变讲到西王母信仰和王母娘娘的关系,接着又给大家介绍了泰山神系、蓬莱神系、巴蜀神系各种崇拜的演变。
这年代的人对于神神鬼鬼常带有一种恐惧心情,哪怕是学者也很少有深入研究的,而类似的材料在王文龙的后世可就太常见了,随便看几本民俗学相关的书籍都能得到一大堆,至于各类神系,更是被修真小说给讲烂了,王文龙随便搬出一点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就听得在场众人神采连连。
王文龙也是讲的高兴,索性开始显摆,从中国宗教又讲到了印度宗教,然后牵扯到拜火教与早期景教传播的内容,顺便把北欧的诸神信仰也混了进去。
金尼阁在一旁听的暗暗吃惊,王文龙对于世界宗教的了解实在是太广博了,在天主教世界对于罗马诸神的传说,这时还没有非常系统的整理,在金尼阁听来王文龙对于罗马众神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他这个欧洲人。
走了大半个世界从欧洲来到大明传教,金尼阁之前自我感觉也算是见多识广,直到他听着王文龙的侃侃而谈,才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见识和王文龙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金尼阁不禁生出一个想法:自己刚才怎么敢和王文龙辩论的,他根本想不到这人肚子里有多少知识。
几天之后,苏州天平山,范家园林。
从南京回到苏州的叶昼则面对着范允临和李日华哈哈大笑:
“二位未去南京可是错过一场大热闹,需知建阳又有高论也。”
范允临作为甲骨文研究会的骨干,最近正因为京城中的政局变动弄得好生心焦,干脆在去年底带着一筐甲骨回到苏州家中研究,此时他放下拓片问道:“建阳又说了什么话?”
叶昼则笑着说:“彼时有个欧洲的传教士名叫金尼阁字四表的,他代表耶稣会来同龙洋开海公司商议合作事宜,建阳作陪。于席上,此人大发妄议,说我中华之宗教典籍含混不清,毫无意义,需要经受他天主教的改革才能够有神道设教的效果。建阳当时便举出例子,说我中华上古便有颛顼绝地天通,从此之后便不会出现如欧洲天主教那样操控人心的宗教,哪怕是大教门也要在朝廷的掌控之下。我中华文明自此以后便断绝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念想,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