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快十二点半,陈默一大家子和帮忙的老少爷们儿上了桌。
二姑她们和村里的娘们儿坐在炕上,炕下面支了两桌,屋子里叽叽喳喳的,热闹的要命。
一桌八个菜,六个热的两个凉的,每桌都有一大盆杀猪菜,呼呼冒着热气。
陈默端着酒杯,脸上满是笑容:“老少爷们儿们,多的咱也不说了,忙活了半天了,酒管够,敞开肚皮喝。”
老周早就等不及了,他夹了块儿血肠放进嘴里,用嘴一抿,眼珠子瞪得滴溜圆。
“这血肠真好吃啊,这小味儿,挠挠的!”
五爷咧着嘴,一脸的得意:“我做了一辈子血肠了,就没人说过难吃。”
老周和五爷早就混熟了,他端起酒杯,乐呵的说道:“那可不,五叔你是谁啊,谁家杀猪不喊上你啊。”
五爷和老周碰了个杯,抿了口酒。
“滋啊!我跟你说,灌血肠这玩意儿有门道,哪天我教你,你自己回家灌。”
“那感情好。”
宁杰夹了口扣肉,赞许的点了点头:“真别说,城里的猪就吃不出这个味儿。”
老孙咧着嘴说道:“那可不,上回我去市里儿子家,那猪肉,肥肉跟胶皮一样,登硬。”
宁杰点了点头,说道:“这笨猪的肥肉到嘴就化了,还不腻。”
五爷抿了口酒,感叹道:“现在都吃白条子猪,我年轻那会儿村里都养黑猪,那玩意儿就是长的慢,但是猪肉是真香,现在这白条子猪,和那玩意儿没法比。”
老孙眼珠子一瞪:“可不是么,白条子猪喂饲料大半年就出栏了,黑猪咋也得养两年,现在黑猪崽子也少见了,没人愿意养了。”
五爷点了点头感叹道:“这玩意儿就跟咱们这群老几把登一样,不行就被社会淘汰了。你瞅瞅,就跟做梦一样,前脚还跟老陈头喝酒呢,转眼儿小默都说媳妇了。”
陈默咧着嘴,笑着说道:“五爷你可别瞎说,你和孙爷都是村里定海神针,时代再变,有你们坐镇村里才能发展的更稳当。”
五爷乐了:“你小子就嘴好。”
车书记看着陈默摇了摇头:“谁说不是呢,谁能寻思咱村穷那样,能让这小子给带富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