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感觉。
我看着周正手中不足30厘米长的骨灰盒,心里变成了灰色。
将近一米九的墩子,变成了不足三十平方厘米的灰烬。
“上午,医院解剖了他所有的器官。”
“他的眼角膜,会捐献给一位失明的老人。”
“他的肾,给了一个濒临死亡的大学生。”
“他身上的皮肤,移植给了一个被烧伤的小男孩。”
周正将轻飘飘的骨灰盒放到我的手里。
骨灰盒上,印着墩子最后的遗照,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憨憨的,甚至还在笑。
应该是被枪毙前拍的吧。
真是个傻瓜,明明要死了,还在傻笑。
“周叔,墩子算个好人吧?”
我分辨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周正是警察,他能分辨得出。
周正沉重地吐出一口烟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墩子,绝对是个好人。”
墩子能得到一个警察的肯定,我的心里,觉得值了。
但我总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好人,死了?
诗念这种畜生,还活着?
“苟旦,有什么事儿,别憋着,跟周叔讲,我或许不是你的亲人,但却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周正见我的脸色不对劲。
看得出,我的心,一团乱麻。
我很信任周正。
我也的确憋着很多事儿。
但此刻,我却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从知无不言,到沉默寡言,从一个男孩,到一个男人。
“沈临风让诗念滚出蓉城,让我不要追究诗念的责任,周叔”
“苟旦,我心里都明白。”
“雅洁跟雅纯那边,我会跟她们解释。”
“你也是身不由己”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能忍到这个时候。”
周正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将心里的沉闷都吐了出来。
我们两个深沉的男人,靠在车边,淋着雨,望着死气沉沉的火葬场。
“张义,也就是蓉蓉的爸爸,我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