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连着我腿上的骨头,一起断裂开来了。
不甘,羞愧,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奈,笼罩着我的全身。
“你干嘛打自己的脑袋?”
一个憨憨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留着大鼻涕的大脑袋男孩,正呆呆地看着我。
“小豆子,是你啊。”
我连忙抹去了脸上那股难堪,装作一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
突然,小豆子用自己的小手替我擦了擦眼角的泪。
“你哭了?”小豆子歪着脑袋发问。
我摇头否认:“没哭,是被烟给熏得,你看这大柴火烧的。”
我指着一旁的火炉替自己狡辩起来。
谁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留给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呢?
孩子,又能做什么呢?
但是小豆子,似乎读不懂我此刻的语言,硬要倔强地看着我喊道。
“不,你就是哭了!”
他的声音很大,大得,都传出了回声。
我连忙捂住了小豆子的嘴巴。
用凶凶的目光看向他。
“嘘!不许胡说!”
“再胡说,我打你屁屁!”
小豆子不但没有被我给吓住,毕竟我现在坐在轮椅上,在小豆子这种小孩眼中,坐在轮椅上等同于需要别人照顾的病人,应该也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力。
于是小豆子掰开我的手,继续大喊。
“是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打他!”
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鼻头。
没想到,我苟旦总有一天,会指望着一个孩子替我出气。
窝囊啊
叮——
就在火炉的不远处,一个家庭电梯突然停了下来。
我的心里稍微震惊了一下,毕竟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在家里安装电梯的。
多豪华啊。
可是电梯门打开,出现的却是一个我不想看见的女人。
鲁玉熟练地推着轮椅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也在第一时间用目光扫视到了我。
我吓得连忙把视线移开。
心,也被吓得扑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