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眼睛骤然睁大!
姚三斤,他应该早就想到了那个毒死人的人就是他曾经最得意的弟子,他也早就想过了为了让唐门更多的人活着他要杀了他的弟子,他更是早就想过了,他杀了他的弟子之后就死。
陈甲寿的死,已经带走了姚三斤半条命,现在金善上死了,姚三斤的另外半条命也没了。
车夫开始在姚三斤身上翻找,他拼了命的翻找,可是他没有找到一个药瓶,任何解毒的东西都没有。
姚三斤在用那把尺子破开木烛龙的时候,故意吸入了一些毒粉,他很巧妙,虽然他真的不擅长打架但他太擅长使用这些器具了。
他只是吸入的远没有金善上多,所以他硬撑到了现在,他甚至还想着,在他死去之前把金善上埋了。
姚三斤太想死了,这个永远是乐呵呵美滋滋的胖子,这个永远和和气气待人真诚的胖子,他在二十多年前将自己定义为叛徒的时候他就想死了。
可他只是放不下,还有那么多孩子是他的放不下。
甲寿死了,善上死了。
所以他该死了。
从来都没有任何情绪的车夫,抱着姚三斤嚎啕大哭。
在他们不远处的路边就有几株那种只开花不结果的桃树,桃花也已经快要开败了,花期结束之后才会有叶子长出来,那时候就变成一树翠绿。
可先开花后长叶的桃树,终究没有桃。
也许在金善上心中,江南处处好,长安处处好,大宁天下处处好,也不及他已经模糊了的蜀中。
也许在陈甲寿心中,他从未见过的过去从未在他心中有过任何好,他只看到了现在和将来的好。
也许在姚三斤心中,死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