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山的一侧,那里有一片高坡,他选在对着厌吾山的那面。
陈雨竹说,先生说过,他在西北十六年只有两个愿望,一是西北的百姓们都能过上不愁吃喝的日子,二是厌吾山大营里空无一人。
所以他想把先生葬在这,希望将来有一天先生能看到厌吾山里空无一人的样子。
那时候的先生应该会孤单,但肯定会开心。
厌吾山空了,不仅仅证明彩红渠已经开到了澜水,也不仅仅是证明已经不必再修缮关防。
就在他们抬着棺材走到那片高坡下边的时候,当值的战兵急匆匆赶来,将校尉孙高栏请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
孙高栏听完之后又急匆匆的回来,把叶无坷和两位府堂大人请过来说道:“澜水的百姓们来了,来了太多了,都在大营外边,他们进不来,都在外边跪着呢。”
鼎熙府治赵觉圣心中一疼,他看向叶无坷,又看向督府诸葛井亭。
三人沉默片刻之后,赵觉圣先开口道:“如果开门让百姓们进来,有可能会出现问题。”
诸葛井亭道:“是啊,谁也保证不了秩序。”
赵觉圣道:“这些抛开不说,百姓们不能进入厌吾山是规矩,监牢就是监牢,不能随意进出。”
诸葛井亭这位在厌吾山已有六年的督府大人,摇了摇头道:“在我任上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再出事我连个善终都没了。”
叶无坷点头,赵觉圣也点头,他们点头,是因为他们其实明白了诸葛井亭话里的意思。
叶无坷说:“在厌吾山举行葬礼是我决定的。”
赵觉圣道:“澜水属鼎熙治下,我是父母官。”
诸葛井亭却摇头道:“我是厌吾山督府,这里的事都是我负责,在我任上已经出了那么大的事,这督府我大概也做不了多久,趁着我能做主,我来做这个主。”
他转身看向孙高栏:“孙校尉,开门吧。”
赵觉圣道:“一个人的肩膀可扛不了这么重的责任,我虽不是厌吾山的官员,但我,亦是五品。”
叶无坷道:“谁不是?”
“我不是。”
陈雨竹在这一刻起身道:“我不是五品官,但我接受府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