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绩的儿子,我就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了,只能是派人不停的去弥补,不停的给他查缺补漏。”
“江南,如果不是我让人去混淆视听,让陛下派去的人始终都在怀疑目标是唐匹敌是夏侯琢,他和他那所谓的几个朋友,真能做到滴水不漏?”
“西域,如果不是我安排的人除掉了方神数,以方神数在整个西北的影响,对厌吾山的影响,他们的计划怎可能顺利实施。”
“在草原,如果不是我派人在草原诸部大肆宣扬,以他的那点人手怎可能让诸部可汗相信他是我的儿子?”
徐绩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恨其不争,但其中还是难掩对自己儿子的欣赏和肯定。
甄鸾劝道:“小公爷还年轻,他将来一定会如相爷一样厉害。”
徐绩道:“他是年轻,可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的手轻轻敲了敲桌子:“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想与我割裂难道我看不出?我只不过是由着他罢了,还对他颇为严苛,是顺势推他一把。”
“我说过,天下间最了解陛下的人是皇后娘娘其次就是我,陛下想对罪臣之后法外开恩的事,满朝文武谁比我预料的早?”
“我在朝堂上一直反对,他们都说我是害怕被清算,可那些毛头小子真能把我怎么样?我反对,陛下尚且怀疑我参与其中,我若再赞成,陛下会盯的更严。”
“唯有我反对了,胜己才能真的从我身边剥离出去,他想靠他自己去立下功劳也好,想揭示二皇子的图谋也罢,这些都没关系,他毕竟是在给自己找活路。”
徐绩说到这停顿了。
其实还没到五十岁的人,这一刻眼神里是苍老的悲凉。
“他信任这个朋友,信任那个兄弟,可天下间除了我这个父亲是真心帮他,谁能做到无私无欲?”
甄鸾缓步过来,站在徐绩身后为他揉着肩膀。
“相爷所做的这一切,小公爷早晚都会想明白,他是天纵之才,不会一直都不懂相爷的苦心。”
徐绩摇了摇头:“他懂不懂都没关系,反正他自己的路已经走出去了。”
徐绩视线转到窗外:“我和陛下的事以他和他那些朋友还够不到,差得远呢我帮他,也是在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