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磨掉一多半。”
“谢家怕的和温家怕的是一回事,所以就不得不上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二皇子即位,二皇子总不能连温家都不顾着吧?”
“只要二皇子能顾着温家,我们这些人就都能蹭到些好处,二皇子总不能大面上过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
“你说难不难?百姓们活在有雄主的时代那是享福,朝臣们活在雄主的时代就是受罪。”
“为什么古往今来做官的都盼着做皇帝的昏聩些?皇帝无能,下边人日子就过的舒服。”
“日子过的越舒服规矩也就越来越淡,久而久之,就又是楚时候那般无药可救的糜烂,所以啊,这天下就是一个循环。”
“各家都想着尽量保全地位,皇帝要想着尽量消除隐患,就算不能把世家门阀都磨掉,最起码得保证在那个平衡的地方。”
“赌”
谢无嗔道:“赌从来都没退路,温贵妃以为的退路也只不过是她以为罢了,自以为是”
“谭先生。”
他看向谭公道:“人心贪念可有药医?”
谭公道摇头:“没有。”
谢无嗔嗯了一声:“从来都没有,寻常百姓各个都恨世家大户,可培养孩子的时候哪个不是谆谆教导要光耀门楣?”
“他们不是恨世家大户,是恨自己不是世家大户,非只大宁,放之四海,这话也错不了。”
“赌吧,碰上了陛下这样一位雄主还能怎么样呢?不赌,软刀子一直磨着,赌输了也不过是快刀来上那么一下。”
“温家想着最不济也能蜀中落草,呵呵我在蜀中二十几年都不敢有这个念头,温家倒是觉得这是条退路。”
“陛下先剿匪后用兵西南,得利的是百姓,百姓得利了就永远不会和匪一条心,长治久安长治长治何须百年长治,陛下二十年就把人都治的服服帖帖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谢无嗔心里总算是稍稍舒服了些。
“周时候,读书人只用一个礼字就困龙在野,从那时候起,人心就不一样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向书桌。
“谭先生,我这次去长安其实也生死未卜,蜀中各级官员你帮我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