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呵呵的走到我面前,问我可还满意,当时吓坏了的我就问他,何来的满意?”
“那人就说,县衙被山匪付之一炬,府库被洗劫一空,县城百姓,被屠戮着不计其数,而你”
“当时他指着我的脸说,而你,县堂大人,为了给百姓们报仇,为了以正国法,亲自组织民勇上山,浴血奋战将匪寇一网打尽。”
“他问我,如此你还不满意?卷库被烧的事有了着落,山匪被灭你非但前途无量还功德无量。”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从这条船上下来了。”
“后来我壮着胆子按照他教我的上报,哪想到府衙派来查看的人只是随便走了个过场就开始恭喜我了。”
“我也没能想到,短短一个月,朝廷的嘉奖也到了,朝廷当然不可能派人来核查,府道两级都核查过朝廷难道还会认为是假的?”
“我得了大量的钱财,事情被处理的干干净净,我才明白,我区区一个县令又算的什么,府道两级都有他们的人。”
罗怯胜这些话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过,哪怕是他最信任的杨廷柱也一样是头一次听他亲口说。
虽然这些事杨廷柱已经知道了,可听到罗怯胜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难免一阵唏嘘。
“我上报府道两级申请重新普查户籍,府道两级上报户部,户部批下来,没多久,那些人就成了蜀中旧民,根本不是外来人口。”
罗怯胜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你想想看,对我一个县令他们就能花这么大力气收买扶植,上边的府道两级官员他们又会花多大的力气?”
他看向杨廷柱:“西蜀早就烂到根子里了,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连谢无嗔都是”
杨廷柱低头叹息。
他被拉下水的过程,与罗怯胜并无多大区别。
“我现在身上长期带着毒药。”
罗怯胜道:“我就怕有一天突然被查了,我一家老小连个活口都留不下。”
杨廷柱一怔,然后苦笑道:“我也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又都是苦笑一声。
“都说九月大典的事,可九月大典到底什么事我们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