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敬廉在御史台多年,德高望重。
谢无章在御史台还只是行使的时候,南宫敬廉就已是右都御史。
当年南宫敬廉在御史台刚正严明,每个人对他确实都很敬重。
落座之后,归元术开口道:“今日奉陛下旨意审理原西蜀道道府南宫敬廉通敌叛国之案,本官奉旨主审,大理寺与御史左台协理。”
他看向南宫敬廉:“现在本官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当如实回答。”
南宫敬廉道:“元公问吧。”
归元术问:“你勾结突玉浑人试图分裂西蜀,这件事是否属实?”
南宫敬廉道:“与突玉浑人确实有些来往,但我从未应允过要将西蜀道从大宁分割出去,给突玉浑人的承诺,也不过是金银粮草。”
归元术眼神里都是惋惜。
“南宫敬廉,为何如此?”
南宫敬廉抬起头,看着面前三位大人脸色逐渐郑重起来。
“无他,贪欲。”
谢无章道:“南宫敬廉,你该仔细回答。”
南宫敬廉看了看这个晚辈,当年在御史台他对谢无章还颇为欣赏。
“刚才元公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了,他问我,已官至道府位极人臣为何还要谋逆,我并未回答,但元公已经猜到我心中贪念。”
“我已过六十岁,于陛下治下再无成权相可能,有人答应过我,只要事成我一定是大宁的宰相,那,才是真正的位极人臣。”
“可位极人臣并非我所愿,我所愿者,是以我一身所学治世养民拓土开疆成就万古未有之盛世。”
谢无章看着南宫敬廉,眼神里逐渐有了些恨意:“通敌之人,敢言治世养民拓土开疆?”
当初这个老人在御史台的时候,是何等的受人尊敬,刚直不阿,不谄媚,不奸邪,不被金白之物侵蚀,不受女色-诱惑。
现在,他竟然能如此平静的说出他的贪念,不,不只是平静,他还颇为自豪。
大理寺卿陆光礼问道:“是谁给你承诺?”
南宫敬廉看了他一眼:“我敢说,你可敢听?”
陆光礼道:“南宫敬廉,最好是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南宫敬廉微微昂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