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绩嗯了一声,抬起手揉了揉眉角。
卢苼问:“等所有奏本都到了,梳理之后,明确两者数目,再奏陛下?”
徐绩微微摇头:“不必数了,请求赦免叶无坷的奏本就按照半数多一本的数目报上去。”
卢苼俯身:“是。”
他给徐绩泡了茶后说道:“还是相爷高瞻远瞩,当年南宫敬廉和谢无嗔两人给相爷的书信,相爷一封不看全都烧了也从无回信。”
徐绩依然在揉着眉角。
“早晚的事。”
卢苼把茶放在徐绩面前,躬身退下。
徐绩难得的把他叫住。
“陪我聊几句。”
“是。”
卢苼微微弓着身子站在徐绩身边。
“坐吧。”
徐绩道:“这里不是外边,你不必那么拘礼。”
他问:“西蜀道的事,你怎么想?”
卢苼如实回答道:“这事属下所知有限,说出来的也都是粗浅的东西,相爷您听听,若说错了请相爷指证。”
徐绩闭上眼睛,示意卢苼说。
卢苼仔细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目前来看,该是温家那边确实坐不住了,温贵妃自入宫之后,对西北温家毫无照顾。”
“原本温家还以为指望着贵妃能把温家带到更高的地方去,立国之后,朝廷的策略就是逐渐削弱各地大家族的影响,温家指望不上了又不想坐以待毙。”
“他们以为,只要能拉着温贵妃入局,温贵妃就没了退路,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
徐绩道:“错了。”
卢苼眼神微微一变。
徐绩道:“温家能有这个胆子,是温贵妃有意无意给的,可他们不知道,温贵妃的手段不是给别人的,而是给温家的。”
“没有温贵妃暗中默许,温香盛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作非为,温贵妃啊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能靠狠厉在温家立足。”
卢苼问:“相爷的意思是,温贵妃早就知道温家不老实,早晚都成祸害,不如就她自己主导着把温家灭了?”
他有些不解:“可这样一来,温贵妃岂不是也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