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叶无坷没让苏豆子去给他打水,而是自己端着脸盆到外边山泉水旁接了水洗漱。
老板娘在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故意加快脚步,也没有如昨日那样故意扭动水蛇一样的细腰。
可即便如此,叶无坷还是注意到了她脖子上有两道衣领都遮不住的抓痕。
也是天亮之后,三奎才回来,他身法极轻快,从后窗进来再开门出来,短短片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走到叶无坷身后,三奎一边打水一边低声说道:“昨夜里摸进了锦棉县里一家暗道的赌场,套了些话出来。”
“原本修路是锦棉县里一家富户答应了要出钱,也说好了按人结算工钱,可官府宣扬出去之后,这家富户又反悔了。”
“县堂袁巍升找过几次,那家人说不是不给钱,家主出去做生意了还没回来,他们不敢做主。”
“一开始来修路的壮年确实是领了几天工钱的,后来就不给了,一开始来卖沙的百姓也是能天天领到钱的,后来也不给了。”
“前些天,来卖沙的那些老人有不少人丢了白条,去和官府说,官府那边也没什么办法。”
叶无坷轻声说道:“菩蛮说她父亲是自愿去修路的,从未说过给钱的事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还得再查查。”
三奎说:“那富户我问出来了,姓苏,在锦棉县里的家财最厚,据说家里主要是做茶叶生意,还有自己的马队。”
叶无坷道:“今天去查查苏家,我和菩蛮姐弟俩再聊几句。”
三奎洗漱之后吃了早饭,说是去采买些东西就再次离开茶铺。
吃早饭的时候,老板娘也没再露面。
菩蛮姐弟俩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在这吃东西,她不好意思再接受叶无坷的好意,但让她们俩自己花钱吃些早饭,她们又舍不得。
小男孩儿才七八岁,正是嘴馋的时候,连他都说不吃不吃,显是受了姐姐的影响有样学样,可即便如此,已有几分大男子汉的气概。
苏豆子拉着菩蛮只是不让她马上就走,就算回家也要吃了饭再说。
菩蛮说担心她娘一个人在家,她昨夜里留下一整夜都没睡好。
话已至此苏豆子也不好拦着,连忙买了些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