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看起来浑身上下都满是血迹,拎着一把单刀,稍显气喘的看着他的少年。
一个外乡人。
苏锦亭指着叶无坷大声喊道:“你若再敢靠前,我就一把火将袁巍升烧了!”
叶无坷手里的龙鳞黑线还在滴血,他直视着苏锦亭的眼睛。
后半夜更为漆黑,县衙里的灯火似乎都照不亮少年的内心。
他在锦棉县这几天已经仔细打听过县令袁巍升的为人,他知道这是一个不会当官的人。
会当官的,谁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在马上就要被调走的时候修路造桥?
这个县令若真的是为了自己的政绩,他什么时候不能这样做非要在临走之前这样做?
他做了,他的继任者就不会再如他一样挨那么多的骂。
他的继任者,就能把这个偏远闭塞的小县发展起来。
至于他自己,或许他已经厌倦了做官吧,反正也做不好,也不是做官的料。
“我知道你就是叶无坷!”
苏锦亭大声喊着,嗓音有些发颤。
他指着叶无坷嘶吼,好像这样就能将那少年吓退。
“可你只有一个人,你救不了谁,你再靠近的话,不是我们杀了袁巍升是你逼我们杀了他。”
苏锦亭一边倒退一边向后,示意手下人将袁巍升拖拽着往回走。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想靠一场伏击将叶无坷杀了,那现在他只想靠着袁巍升这个人质安全撤走。
袁巍升此时说道:“叶无坷?是廷尉府的那位叶千办?”
若是换做其他人,一定高呼救我。
可袁巍升此时高呼的是:“真的是叶千办吗?我听闻你曾去过澜水,你可见过方县堂?你可知他去的时候是否安详?”
叶无坷一怔,他隔着人群喊:“你也认识方县堂?”
袁巍升大喊道:“方县堂是我授业恩师。”
叶无坷忽然间心口一疼,原来竟然还有如此牵扯,师徒二人,都要面临这样的灾难?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朝着袁巍升喊道:“袁县堂,我会将你救出。”
袁巍升则大喊道:“我不重要,你千万要小心。”
叶无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