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把油纸伞。
山与山不同,有的山里是清晨起雾有的山里是傍晚起雾。
她不喜欢雾,她不喜欢任何看不透的东西或是人。
比如曹猎,比如张汤,比如她的姑姑温贵妃,比如徐绩,比如大宁皇帝陛下。
这些人她都不能看的很透彻,尤其是皇帝。
但有一件事她看的无比透彻,那就是把除了皇帝之外她所有看不透的人加起来再加上她自己,也敌不过一个看不透的帝王。
所以如果在这样一位帝王在位的时候想多为自己争取一些什么,尤其是争取到不该争取来的东西。
那么光靠一个人绝对不行。
她知道这个道理,晏青禾应该也知道这个道理,她的姑姑温贵妃知道这个道理,徐绩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人总是会变的,因为人本来就善变。
有一个词叫审时度势,大部分时候是褒义,可与这个词意思相同相近的很多的词汇都是不好听的说法。
书生站在远处,他似乎不想听到那凄厉哀嚎,看起来像个慈悲人似的在最后边站着。
琴师站在温暖身边,她好像迫切的想从山主身上学到更多东西。
“山主,徐绩现在是不是已经改了想法?”
琴师说:“在一年前或者几年前明确一些,我觉得是在他代替皇帝巡视江南之前,他想的都是怎么不从山上下来,代替皇帝巡游江南之后,他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从山上下来。”
温暖很欣赏琴师的头脑。
她愿意和聪明人多聊聊,哪怕是比她逊色一些的聪明人有些时候也能给她启发。
“徐绩能下来的方式不多,上中下三策。”
温暖说:“下策,就是什么都不做,完全按照陛下的安排行事,不抗争不排斥,陛下让他什么时候下去他就什么时候下去。”
琴师微微皱眉:“这是下策?我以为是中策。”
温暖说:“说是下策,是因为他年纪不大。”
琴师没理解,这和徐绩的年纪有什么关系?
但她没有马上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山主不喜欢蠢人。
思考了一会儿后她试探着给出答案:“因为徐绩现在也才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