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三奎:“可我有办法吗?我和兢府堂又有什么区别?”
“几百号人,我让他们巡街他们就去巡街,这大概就是我唯一能命令他们的了。”
廖贤要敲了敲烟斗,却没有不抽了的打算,重新塞上烟丝重新点上。
“他们人多。”
廖贤要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
“辽北道这个地方苦。”
他蹲累了,就席地而坐。
“你要是不嫌我烦,我就从远处开始说。”
三奎点了点头。
廖贤要道:“大宁立国之前这里归属兖州,往冀州那一仗打没了几十万人,这不是开始,开始要再往前数十几年。”
“旧楚末年,渤海和东韩联手攻入兖州,一路上跟蝗灾似的楚国打赢了,没错,那几十万渤海兵东韩兵都被杀了。”
“可那一仗打了好几年,兖州死了几百万人,死的都是百姓,不是被杀了那么多,而是之后饿死的!”
“然后是匪乱”
廖贤要又吐出一口烟气。
“明堂是东北边疆人,你也是,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兖州之地十村九空,寡妇遍地”
“想活下去怎么办?那就乞求呗,想养活孩子的女人,没钱求人办事,那就拿身子换。”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你不求人就办不成事的地方,我不是开脱,只是说辽北道这几十年来的过往。”
“都说冀州惨,十室九空,兖州又有什么区别?冀州为了抵抗黑武人,再加上楚末乱世,男人死光了一样,兖州何尝不是?”
“为了抵御渤海和东韩人,兖州的男人也死了很多很多后来为了抵抗土匪,又死了很多很多。”
“立国之后,冀州的人口都是从各地迁徙过去补充的,兖州也是,从青州豫州过来了不少人。”
他看向三奎:“划分成辽北道之后,整个辽北道做官的又有几个本地人?本地哪还有几个能当家的人。”
“这些话有些远,听起来好像和案情也没关系。”
廖贤要第三次塞满烟丝点上。
“你知道比没人更可怕的是什么吗?”
他往后靠了靠,头靠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