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叶无坷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岳部堂。”
叶无坷看向岳林奇:“怎么不坐?”
岳林奇微微俯身:“回明堂,我常年伏案腰不太好,站一会儿吧。”
叶无坷点了点头:“那就先站着,一会儿没准能躺一会儿。”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的时候貌似无意的问了岳林奇一句话。
“岳部堂在冰州多少年了?”
岳林奇再次俯身回应:“下官在冰州已经有七年了。”
“七年。”
叶无坷道:“最辛苦最劳累的就是刑名上的事,岳部堂在这位子上一干就是七年想想就知道有多不容易。”
他眼神往岳林奇身上歪了歪:“前两任府治在的时候,岳部堂就已是辽北道典狱?”
岳林奇点头:“是。”
叶无坷有些好奇:“我来之前看过吏部对辽北道官员的查评,岳部堂这样出色的人怎么在这七年都没有上调?”
岳林奇:“我这点微末才学到了长安反而无用,半辈子都在地方上抓刑名的事,在冰州七年,最熟悉的是这。”
“距离退下去其实也没几年,不如把最大一份力还出在冰州,能为地方上多做些事,比到长安闲散着要有用些。”
叶无坷道:“岳部堂高洁。”
岳林奇再次俯身:“多谢明堂夸奖,我也只是有自知之明。”
叶无坷问:“那上两任府治的案子,岳部堂都亲自参与了?”
岳林奇:“是都参与了。”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叶无坷问他关于那两位府堂之死该如何回答。
可他没想到的是叶无坷问到这居然停了。
等了一会儿,只见叶无坷一口一口的品茶。
片刻之后,三奎带着一大群官员进门。
这群人虽然早就已经串通一气,但此时个个脸上还是能见到忐忑不安,能见到害怕惊慌。
因为坐在那品茶的那个年轻人,是在西蜀道屠了上千官员的叶无坷。
在这个年轻人眼睛里就没什么人犯了死罪不可杀。
大宁虽然才立国二十几年,怎么都说不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