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那个看不见身影的少年身上,应该满满都是他曾经的模样。
回想起来,在大宁立国之前。
他们一群老兄弟在大胜之后端着酒碗畅饮,他就曾高呼老子活着就是改变天下的人,老子就是有让天下人过上好日子的本事!
这句话,在时隔多年之后击中了他的脑海。
也击中了他的心脏。
站在那看向冰州城的时候,尉迟万年甚至忍不住想要往冰州方向走。
他想走到那少年面前,认认真真的告诉对方一声。
别变心。
然后他才恍然过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去交代那少年一句别变心?
想到楚伯来之前的那些话,尉迟万年只觉得自己脏了。
哪怕是他决定接手叛军攻打冰州务必要杀死叶无坷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觉得自己脏了。
往另一个方向看过去,他看到楚伯来身边站着几个人。
楚伯来在低低的交代什么,那些人纷纷点头。
然后楚伯来就走了,背着一个不大的行囊。
那个样子,大概也像极了楚伯来当初离开家乡投奔宁军的时候。
一个人,朝着未知的远方大步前行。
不不是的。
当初他们选择投奔宁军的时候朝着的方向不是未知的。
恰恰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投奔宁军投奔陛下才最正确,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才能让天下不一样。
那个时候的选择不是未知,现在才是。
良久之后,尉迟万年自言自语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后孤独的落寞的走向远方。
楚伯来告诉他去哪儿找他的家人,然后怎么离开大宁。
可他现在却感觉,每往前走一步,他就都是在失去什么东西。
当他找到他的家人的那一刻,他也就失去一切了。
城墙上的叶无坷站在那看着叛军逐渐退走,本应该高兴起来可却眉头紧锁。
他觉得不应该。
叛军退走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尉迟万年说这场攻城战是个儿戏,叶无坷看来这也是个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