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喊,汇集成极其嘈杂的声音,将城头求活旅的士气都给压制了一些。士兵们有些惊恐地看着下方的军阵,上一回他们在脱县跟守城的四镇兵搏斗,凭借着的是一腔血勇,当时回过味来,还有些后怕,现在凶神恶煞的安南军就在城外,要说士兵们不害怕这是不可能的。高衡回头看了看将士们,朗声道:“害怕,是人的本能,你们初上战场,害怕是正常的,但是你们要记住,现在可以害怕,战斗一开始,你们就要全身心投入进去,把这几天学到的本事
都发挥出来。记着,在战场上,就连铳子都会绕着勇敢的人走。”他铿的一声抽出雁翎刀,直指城下正在列阵的安南军道:“将士们,城里就是你们的家人,你们是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保护妻儿老小是你们的责任,我们要活下去,安南人要我们的命,我们就要跟他们拼命!害怕你们就大声喊!求活!”“求活!求活!求活!”士兵们跟着高衡高喊起来,一个人带动十个人,十个人带动一百个,一时间,城上城下到处都是一片整齐的呐喊声,就连城内的侨民也纷纷汇集到街面上,女人、老人、孩子,一个个都是脸涨得通红,拼命呐喊,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城上的呐喊声倒是把城下正在列阵的安南兵吓了一跳,领头的营将无比恼怒,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还在制造噪音。他回头看了看军阵,一千京兵和一千四镇兵已经分成两块展开了队形。四镇兵什么情绪他不知道,但是京兵他可太清楚了。在渊县被突袭之后,京兵活着逃走的就一千出头,这些士兵平日里骄横惯了,毕竟他们在四镇兵面前有天然的优越感,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谁的脸上能挂得住。要说被明军打了也就算了,要是连这群侨民民夫都搞不定,他们就别混了。另一个营将打马上前道:“我们是不是炮火准备一下!”“炮火准备打这群民夫还要什么炮火准备,把佛郎机抬出来,打几轮意思一下,全军突击,拿下城池。”轰轰轰,城下的火炮开始轰击,十门火炮当中有五门佛郎机,按照惯例,如果是正规军对战,肯定要先进行一轮炮战。但是营将认为没这个必要,对方也没什么火炮,就算有个一两门,这些民夫玩的明白吗自己只要一鼓作气,攻上城头或者撞开城门,战斗就结束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轰隆轰隆,实心炮弹砸在了脱县的城墙上,引起了一片震动,饶是高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