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监牢里的气氛猛地一沉!
赵辰握紧拳头,声声厉问:“继续说。”
吴闯沉声道:“当年,我军筹备十五年之久,军备整齐,士气高涨,每个士兵都想做那第一个踏上淮水北岸的人!更有老王爷亲自挂帅坐镇后方,三位将军更是有勇有谋,这一战,我军必胜!”
“当时,我为左路大军第三团第一营的骑兵校尉,我左路大军自开战以来,一路直插敌人腹地,就要接近洛阳!可是一入冬,全变了……我军突然断了粮草,我大军每到一处,总会有大量金兵严阵以待,他们就好像早就知道我们的路线图,他们就等着我们入网!”
“我们被金兵处处堵截,兵力损耗严重,再加上断了补给,大好局势就此没了,其他两路大军的情况不必我们好上多少。”
“我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有人提前泄露了我们的路线图,但断粮是真,若说无人从中作梗通敌卖国,我吴闯断然不信!”
闻言,赵辰面沉如水。
两只拳头因为握的太用力,指节发白,咯吱咯吱直响。
虽然未曾谋面那三位战死的舅舅,但赵辰能想到当时三位舅舅有多么绝望!
本来必胜的局面,短短几日全变了!
大军处处受阻,部下一个个地倒在面前,十几年的努力全部化作泡影。
那股无力感会让人发疯!发狂!
暂时压下心底翻江倒海的情绪,赵辰盯着吴闯质问道:“这便是你上山为匪的原因?你就这么接受不了失败,接受不了现实?”
吴闯苦笑一声,道:“当然不是,当年我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回来,本以为朝廷会彻查此事,揪出那通敌卖国之人,给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一个公道!”
“可是……”
说到这里,吴闯突然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咬牙切齿道:“可是,可是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公道,还被打上冒进贪功的罪名,就连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被各种迫害!死的死散的散!”
“当时,我便对朝廷失望透顶,卸了骑兵校尉一职,几经流传,才到了云山县。”
赵辰呼出一口气,说道:“本王知道了。”